道:‘孤之志向,便是臣民之乐,永如今日!’”
“我也非常激动,说:‘我以后要当个大将军,为你荡平敌寇,平定四方!’”
“会写歌的那孩子说:‘我给你写……很多很多的歌儿,让天下的人,唱着我的歌,永远都快快活活。’”
“小大人也不甘示弱:‘那我就站在旁边,替你们把捣乱的坏家伙,统统抓起来!’”
“爱哭的妹妹一看,她帮不上什么忙,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别人见到新郎讲故事,都围拢来听。听到这里,忍不住要问:“这位爱哭的妹妹,就是贺叶护的初恋么?”
贺真道:“不是的。”
他看着屈方宁,眼中带着柔和的笑意。
“那一天的西风古道,马滑霜浓,才是我的初恋。”
屈方宁抹了抹眼角,道:“贺大哥的故事真美,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贺真举起金边的箭袖,给他擦一擦,道:“不许装哭,我还没问你的呢!”
小亭郁兀自在想:“马滑霜浓是甚么东西?马掌如钉上包蹄铁,便不会滑了。”听到贺真问起屈方宁的初恋,忽然有点在意,忙张着耳朵听他的回答。
听见屈方宁轻轻地说:“现在还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了。”
说着,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向这边飞快地扫了一眼。
小亭郁全身一下轻飘飘的,仿佛被天灯牵到了云端里。
昭云儿却嘀嘀咕咕地跟鱼丽公主在那儿说嘴:
“我看那个爱哭的女孩子,一定是很喜欢姐夫的了。”
鱼丽笑道:
“那是自然!女孩子年轻的时候,没有不憧憬仰慕英雄的。连我十几岁时,心里都有个不敢说的梦!”
巫木旗正好赶来听到,立刻抬杠:“不对不对,你十几岁时,天天跟我们将军在一起,也没有甚么憧憬仰慕,谩骂斗殴倒是十足十!”
鱼丽嗤地一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没有?”
御剑的声音也在身后响起:“好啊,临了还要哄老子一场空欢喜,真以为我不敢抢亲么!”
只有兰后抚摸着手中的小狐狸,轻轻地说:“并不是人人都倾心英雄的,也有人喜欢温柔的人!”
大家各自说各自的,把原本初恋的花儿反而撇开不谈了。
太阳快落山时,迎亲的时刻便到来了。商乐王为了爱女风光大嫁,沿离水主道设下彩锦隔断,邀请其蓝子民前来观礼。迎亲的大船在河中心缓缓前行,只见两岸人头攒动,小贩不做生意了,士兵也不站岗了,纷纷都往岸边最好的位置涌动着,跟着船不停脚地跑动。船上的礼官不住地向两岸抛撒芝麻馕、奶酥、虎牙糖,身强力壮的人可得了大便宜,跳起来把人们头上的全抢走了,一边往嘴里放着,嚼得吧嗒有声,一边还要含含糊糊地高喊:“这里这里!再来一把!”
只有牵着骆驼的西域商人,还不紧不慢地走着。没提防一声响,一个羊皮坎肩包了满满一包酥糖儿,从船上投到他骆驼的背上了。那准头真是没得说,就是面对面投,也不一定有这么准的。
大家闹了好一阵,正觉得有点累了,眼前一亮,只见一顶五彩辉煌的金帐,正在一片空地上招摇地竖着。船上的人要迎娶的鱼丽公主,就坐在这帐里了。
这空地也并不很空,许多戴着沉甸甸的巫官头饰、穿着隆重礼服的人正在忙碌着,每一个人手里,都挽着许多雪白漂亮的灯。这灯必须按天上的星图来摆置,一点点都错不得。
船靠岸时,天已经黑了。卫兵和礼官纷纷点起火把,来接新郎官下船。
大家一看这新郎官,立刻喝起彩来。尤其是少女们,嗓子吊得尖尖的,冲在人群最前面,把手里甚么手镯、荷包,都掷出去了。要不是卫兵极力阻拦,连人都要被她们抢走了。
有几个特别大胆的女孩子,用几个鲜花般的吻贿赂了年轻的卫兵,跑到了伴娘和陪嫂之中,手挽着手,豪气万丈,把胸膛挺得高高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简直不惜一切代价,要把新郎拦在门外。
典仪们敲起了羊皮小鼓,打起了系着红缎子的金钹。千盏天灯一齐升空,绽放的光芒令星星也失去了颜色。
贺真迈开修长的腿,向公主的金帐大步走去。少女们热情的呼喊,充满憧憬热爱的面庞,他一点儿也没看到。
他那双含情带笑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灼热的光。他在天灯留下的无尽光芒中,温柔地呼唤道:“鱼丽!”
鱼丽见他眼中只有自己,喜不自胜。便是打了一百次胜仗,也没有这样全身心的喜悦。
拦门的人还在努力着,帐门一掀,公主已经自己走出来了。
所有人都被震惊了,愣愣地看着这位草原上最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的公主,向高大英俊的贺叶护狂奔而去。
那件华美流丽的嫁衣,随风飘起长长的一道紫光。连裙裾上纹绣的凤凰,似乎都要凌空飞走了。
贺真哈哈大笑,把手中要进献的珊瑚宝石往旁边一扔,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鱼丽公主。
于是衣襟旧的印痕上,又添上了新的眼泪。但这一次,却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一时欢呼鼓掌、口哨尖叫声,几乎连离水也掀起来了。
只有盛装的兰后在司星台上正襟危坐,脸色阴晴不定。
小亭郁从未见过这样热烈的婚礼,心情也随之雀跃不已,跟着叫闹了好久。
回头一看,最该闹起来的屈方宁,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