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的开始挠抓着脖子,想把那些蚂蚁揪出来!但是手却突如其然的受到限制,他挣脱不开,只能任由那些蚂蚁钻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觉得血管被那些蚂蚁撑到一个极致,他的脑袋快要爆炸了,那些蚂蚁一边爬还一边咬,身体的疼痛随着血液到处流动,让提米难受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扭动着身体,试图阻止蚂蚁进入他的大脑,但是脑袋却越来越沉,重得他抬不起头来,脑袋是不是要被吃掉了?提米可以感觉到脑中的血管正突突地跳着,彷佛在对抗那些蚂蚁的侵蚀一般。
疼痛。
剧烈的疼痛。
难以言喻的疼痛折磨着提米,他的力气随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而逐渐丧失,身体也越来越热,好像快要烧起来那般发烫。
提米深深的感到无力。地狱之主是不是不明事理他不敢妄断,他只知道自己很痛苦,身体原先是整体的发热,到後来只要哪边接触地面,那个就会像直接在火焰上烧烤一般,让人不得不滚开以躲避那样的高温;提米不断地在地面滚来滚去,但是彷佛有人恶意的人拿着火把追着他跑一样,提米几乎可以闻到自己身上开始烧焦的味道了!
「对不起、对不起……」提米哭着用唇形道歉,他错了,不管是什麽事,他都认了。只要能让他脱离这个痛苦的状态,不管是什麽惩罚他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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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兰卡瞪了席尔斯一眼,不让他接近。席尔斯因为兰卡这样的态度感到不悦,先前对兰卡的怀疑也在这时候爆发出来,席尔斯露出不信任的表情,盯着兰卡,冷声问道:「你干嘛一直关心他?」
「…………」这句话的醋意兰卡不是闻不到,这家伙!到底会不会分场合啊!好好一个人都被他搞到命危了他还有时间吃醋?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想搞男人的屁股!兰卡真的火大了。自己当初怎麽会选择要加入席尔斯的阵营?
「好、好。我不管他。」兰卡怒极反笑,他拿掉提米额头上的冷毛巾,用力的甩在席尔斯身旁,接着握着自己的手杖,跳下马车,中途虽然趔趄了一下,但是他很快的稳住身体,大步流星的回到自己的马车,打算掉头回去。
「…………」换席尔斯无言。从小到大敢这样对他发脾气的也只有兰卡,但也因为他这种个性,让席尔斯发现自己很多做错的地方;所谓忠言逆耳,大概就是指兰卡这种人吧?因此,席尔斯并没有因为兰卡做出忤逆他的事情而惩罚他,更何况,兰卡是普里巴王国内数一数二的名医,只要他肯照顾,那名病人绝对会康复!
现在……席尔斯瞅了高烧不退的提米一眼,揉了揉额头,下令道:「拦住他。」
不用特别指明阿萨奇也知道席尔斯说的是谁,他微微叹了口气,俐落的跳下马车,用跑的追上兰卡,在他即将踏上另一辆马车的阶梯之前拦腰将他抱了起来;兰卡大怒,他用手杖搥了阿萨奇好几下,但是他不为所动,只是踏着坚定的步伐将兰卡带回席尔斯所在的马车。
「哼!」兰卡还在气头上,撇头不想跟席尔斯说话,阿萨奇搔搔头,感到有点困扰。这次席尔斯怀疑的可不只兰卡,连他都被怀疑了!这名胆小如鼠的仆役到底有什麽魅力让自家王子开始怀疑跟着自己多年的部下?阿萨奇思索着朝黑魔法的方向下去追查,因为外表看起来越是乖巧的人要做坏事越不容易被发现,说不定他只是个掩饰得很好的黑巫师呢?
令人尴尬的沉默在马车内蔓延开来,提米不适的呻吟打破了寂静的空气,席尔斯紧抱着提米的手微微松动了些,他主动将提米放到兰卡盘着的腿上,让他枕着,兰卡因为提米痛苦的模样而心软了下来,他要阿萨奇重新弄一条冷毛巾过来,并十分不客气的把席尔斯赶出马车。
「兰卡,你这样太过分了。」阿萨奇看到席尔斯毫无怨言的站在港口边看着船——後来才运到的货物正在搬上去,而且还必须等到涨潮了才能出发。兰卡又坚持在海上不好找药物,要带提米出海就必须等到他退烧,於是他们待在赛菲亚港好几天了;席尔斯也趁这个时候找了个刺青师父,在提米的後颈上刺了个他设计的图案,但没想到这却让提米的发烧更严重,肿胀的後庭也一直没有消炎的迹象,这才让兰卡发那麽大的脾气。
「过分?你说我过分?」兰卡瞪大了眼,接骂道:「到底是谁每天索求无度,清洁又没做好,伤口也不管,还在病人身体虚弱的时候再给他增加伤口的啊?啊?」兰卡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火因为阿萨奇一句话又被挑起,阿萨奇知道自己踩到兰卡的尾巴了,连忙将毛巾递给他,还摀住兰卡的嘴巴制止他大声嚷嚷,兰卡愤恨的咬了阿萨奇的手掌一口,阿萨奇只能苦笑着承受——每次兰卡跟席尔斯吵架,总是要他来当和事佬。
「哼!」病人要紧,兰卡要阿萨奇抱好提米,他好帮他上药。兰卡当然知道马车外的视线正在往这里看,他也不怕他瞧——行的正,坐的直,就不怕人怀疑。
兰卡细心的用清水替提米擦身体,清洁完伤口之後上药,并让他吞下一颗药丸,还把夜明珠放在他手心让他抓着之後,才让席尔斯上车。
「……他怎麽样?」兰卡刚刚骂的话他不是没有听到,也让他明白兰卡会生气是基於医者的仁心,而不是对提米的私情……自己怎麽就对这个宠物的独占慾那麽强呢?席尔斯抹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