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们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见面。我痛苦地捂住脸,现在的我衣衫褴褛,像一具驱壳;而卡尔容光焕发,似乎也很快乐。如果说巴黎和伦敦曾经是我们经历过的最远距离,那么此时,就在此刻,我们的距离又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遥远。
泪水从我的指缝中流下来。阿列克谢停下来问我怎么了。我该如何向他解释?
最后他拍了拍我的后背,“我也很羡慕他们的生活。英国战俘的条件是整个集中营最好的。他们在军队管理下,红十字会也会定期寄来生活用品,还可以与家人通信。”
“他们是战俘?”我才反应过来。
卡尔参军了。但是他从没有告诉过我。我还一直给他写信,问他的近况,我在阿尔萨斯流浪的时候,也会竭尽全力找到邮局寄信,但是他一封都没有回给我。
我和卡尔,也许在那时就已经渐行渐远了。
“是的,他们就住在离我们不太远的木头营房里。”阿列克谢说。
我没有再说话,抱着膝盖坐在草坡上看球赛。几名党卫军看守发现了我们,但是没有动作,如此心照不宣的时刻,我们仿佛都抛下了彼此的身份,成为了普通的观众。
一场球赛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