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难舒,她去把窗再打开一点,顺手在报刊架上拿起一张报纸。上面一则小篇幅新闻掠目惊心:成功劫财还劫色,烈女不幸丧生!
若玄正看得义愤填膺,就听到嘚嘚嘚的皮鞋声正往面试室走来,是陈辉威。两年了,就算心不在焉,他的脚步声依然熟悉可辨。
报纸来不及放回他就雷厉风行般站在跟前了。
她唇齿紧咬,眼神躲闪怯怯地只敢扫一眼他那刮出十足男人味的青色胡渣下巴。
他打开窗,拉过若玄指向窗外。
外面车水马龙。
“外面有乞讨的,还有形形色色的小混小偷,他们是弱势群体中的弱势,他们最需要得到关注和帮助。你说,把你的机会,留给谁最合适?”
在陈辉威按捺怒火的责问中,若玄想起一段绝美诗词:
这路、明明晃晃,送走了车水马龙。却硬是留住了我的哀伤。那月、宛如嫦娥的凝望,凝住了浮云岑茨。却非得要我起身游荡……
在绝美诗词和声声责问中迷糊穿梭,若玄后来醒起才发现自己太没心没肺了,幸好陈辉威重中之重的话“你说,把你的机会,留给谁最合适?”如玉落盘,声声清晰入耳没错过。
他定是还在怒她说了“我想把机会留给别人”。
若玄嗫嚅着:
“留给……留给……”
“我说你态度端正点行吗?感情,工作,你总不能都朝三暮四的吧?你说说,两年前,怎么一夜就失踪了?两年来从没出现过,就从没想过我的感受?我有多担心你,你又知不知道?”
第一天牵手,第二天失踪!两年了,他还耿于此情不曾释怀?
一阵凛冽秋风吹来,她一个哆嗦眼睛一眯,差点没把紧紧蒙住眼的泪水挤出来,于是将头偏了偏。
“怎么?我还说错了?还是不许我提了?难道……”
陈辉威满肚子的火气正要喷薄而出,若玄满眶打滚的泪花让他看得心都化了。
他柔下声不再逼问,得饶人处且饶人地表示过去的就过去了,往后要注意态度问题。
他仍不放心似的侧下脸,盯住她一双原本灵巧会说话的眼睛,亮出黄牌警告:
“不辞而别是幼稚的,重演就鄙视了。”
若玄心情低落极了,两年后现在的她想想当初的冲动确实幼稚,但她现在能给他什么解释?
她坐在候车站的椅子上,摇晃着双脚看了一眼眼前的车水马龙,笑了笑。满世界藏藏躲躲兜兜转转,还是撞了个正着!
☆、009 不见不散
“哦,信,我要看信。”
她从包中掏出信件,拉出信纸时一不留神溜下一个迷你型中国结。她弯身捡起,手指捏着一端绳子细细把玩着:
“真小巧!喜欢!”她又开心了起来。
信纸也许是从旧作业本上撕下的纸张,撕口处已剪齐整,纸质有些发黄。
她展信慢慢看着:
最敬爱的姐姐:
这学期模拟考试成绩出来了。我总分全级第二,就差一分,我难受死了!我们非亲非故,只是萍水相逢,你却六年如一日的辛苦供我读书,我应该拿下第一名才对得起姐姐。
“傻孩子,不是说了,成绩不重要,嘿。”看到这里,若玄由衷一笑,净一个深明大义的长辈样儿。
她接着看下去,终于舒了口气:
不过,我做了总结,我相信我的能力并不在这分数之下,姐姐也请放心,我不会给分数打败的。
姐,我还做假期工,虽然下学期马上高考,但我会安排好时间,不会耽误功课的哦,请放心。
姐,不知不觉,又是深秋。直到现在,这个季节,依然让我爱恨交加。无论如何,活者当自强。等我毕业了,看我的!我一定要我最爱的姐姐过最好的日子!
深秋的日子,姐姐也要照顾好自己!
感恩命运,它总如此眷顾小敏我,给我带来个亲姐般的好姐姐!
亲一个!
小敏不提,若玄也明白她所谓的爱恨。
若玄幸福得像母亲般,她把信纸按痕折好,塞进信封,跟着小敏回忆起往事。
那年那天,第一次认识小敏妹,是在天桥上,那时她跪在地上哭得真无助,瘦小的肩膀一哭一颤。在小敏的面前,白纸黑字上歪歪斜斜简短写着:带我长大的奶奶开始病重,已经没钱给奶奶看病了,求好人帮助!
后来小敏告诉她,她在五年级时因为她奶奶需要钱看病已缀学在家附近做小工,闲时拾荒,如此相依为命贫困度日。现在已过一年,奶奶的病不好反而加重。可是,若玄也才刚上大学,她有心无力。一整天她都陪在小敏身边盯着破碗,从天而降的*,难得跳下哐当响。
到傍晚回家,由邻居临时照顾的奶奶已奄奄一息,一见到小敏,便安详的走了,不留下一句话。若玄抱着小敏,一起狠狠地哭了又哭。从此,若玄下定决心,主要她有书读就不会让小敏放下书本。她开始利用所有的空闲时间去做兼职。她总是从高企下手,她的乖巧和她的营销专长,一时竟也高企兼职人选的香饽饽。第二个学期,她就拿着一张有五位数的*带小敏交了学费,剩下的便给小敏当生活费。不久,若玄大病了一场,可她从不说过一声苦。
“算了,冲着钱,别说一个陈辉威,再多也要向前冲了。”若玄想到小敏高三了,需要更多钱,她的血液又开始沸腾,滚动着义不反顾的热流。
这时,她的手机突兀响起。她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