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鬼为了自己在接下来的日子不再下棋,更不要脸的吹捧,“作为一个满腹经纶文武双全深明大义的师傅,是要好好关照并且纠正爱徒的错误的。漓洛那时候还小不懂事才跟你闹,现在说不定她已经后悔了,又不好意思来找你。这样你作为一个胸襟宽广的师傅,就要去找她,让她有机会向你承认错误是不是?”
“是。”奇书子觉得他讲得十分正确,心里淤积的郁闷这一瞬间消失,顿时觉得心胸开阔起来。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起来,“我这几日心浮气躁的,怕是她出了什么事,你算算。”
“好啊!”
只要能送走这瘟神,要他干啥都愿意!
奇鬼双眼闭上,掐指算起来,他其实没告诉奇书子,他能算任何人的命盘,独独算不出她的。这次他只是抱着骗他出岛的想法算,就欺他不懂星象之术,早在掐指的第一刻就想好了谎话。
可是这一次的算,他分明感觉到一股怪异的感觉直冲胸臆,隐隐地他竟窥见了她那转动的命盘。
红似火,灼目,妖冶!
他豁然睁开眼睛,失声叫出声来,“怎么会!”
“师兄?”奇书子顿时拧紧双眉。
“她有麻烦,你赶快出岛!”奇鬼话音一落,青色衣袂拂过眼前,人影瞬间消失。
“朱雀星原来是妖星成,是乱世之兆,怎么会?”
奇鬼面色惨白的喃喃,掐指再算,却再一次的什么都算不出来了。
☆、004:困境生存
疼!
铁钉钉脑仁一般的疼!
剧烈的痛楚在脑仁炸开,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整个身体一下子都变得疼痛起来。
西门涟眉头紧锁,耳朵传来轰鸣声,还有不甚清晰的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和人的交谈声。
“都三天了,她还能活下来吗?”
“嘘,这孩子看着也怪可怜的,别大声,让那帮子贩子知道了,她会被丢下去的。”
“阿娘,我知道了。”
“呐,孩子,娘手臂今儿抬不起来,你就代替娘,学着娘早上一样,把这馍馍撕了融到水里给她喂下去。”
“好的,阿娘。”
西门涟感觉到唇瓣一阵濡湿,有暖暖的液体从口腔蔓延到喉咙,身体主动的吞咽下去。疼痛感渐渐的散了去,眼珠一阵翻滚,渐渐的睁开一道小缝,然后慢慢的,天地在她眼里清晰起来。
“阿娘,她醒了!”
是那熟悉的声音。
“小心,别把水洒在她伤口上了。”妇人赶紧提醒道。
“哦。”那脏兮兮的少年赶紧拿稳了碗。
她们,救了她?
西门涟抿唇拒绝了那少年再喂的汤,清澈的眸子从那看不出面孔的少年脸上扫过,再看向那妇人,一霎那她就可以分辨出她就是刚才说话的妇人。
无他,除了她们母子,其他衣衫的褴褛人都是一脸麻木的靠在车笼里,目光呆滞,如同木头。
“谢谢。”
很顺利的就说出这两个字,显然她昏迷的时间里她们把她照顾得很好。
妇人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孩子,你才醒,好好休息。”
西门涟沉默地阖上眸子,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强撑着坐起身,默默打坐,空荡荡的丹田终于蓄积起了一丝内力。
“你在做什么?”少年好奇道,伸出手去戳她。
异样波动的气流毫无保留的传入她灵敏的耳朵,在那手指到她的攻击范围之内,西门涟豁然睁开眼睛,森寒的冷意在眸中涌动,杀意瞬间在她周身暴涨,气势骇人。
少年的手僵硬在空中,一动也不敢动。
“不要打扰我。”
西门涟看清楚他的脸,浑身气势顿时一敛,冷漠的小脸再度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眼睛再次阖上。
那股慑人的气压终于散去,少年面色恢复平静,可心里的胆寒之意却久久未散去,一时说不出话来。
妇人面色复杂地低下头,暗惊在心底,她曾见过的人里,除了久经沙场的将士,再没有人能有这种骇人之极的杀气。眼前孱弱的少女一刹那爆发的骇人的杀气里,分明还有着上位者的威压,难道她还是身份尊贵之人不成?
早沉寂在黑暗的心,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
希望的种子,在这一刻破土,挣扎着抽出根,发出小芽,以疯狂的势头蔓延茁壮长大,终成参天大树。
这一刻,她下定了决心!
她们这边的异样,终于引起了同车内妇人的注意,但也只是短短的时间而已,她们很快就恢复成之前的模样,一动不动的坐着。
马车于傍晚时在一处简陋的客栈停下,凶神恶煞的数个彪形大汉将车队团团围住,由一个长相刻薄的男人拿着钥匙将一个个车笼打开,他身后的一个高壮的男人则是将一副副镣铐给出来的人上起来。
西门涟在感觉到丹田的内力再一次充盈后便睁开了眼睛,黑如黑曜石的瞳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一幕。
这是一个车队,车笼里的全是奴隶,而她也是其中的一员。
从押运人的服饰来看,这是北越人,那么这批奴隶也定是运往北越的。
奴隶里有男有女,却不知是送往北越皇城还是送到什么地方做苦工。
思考一瞬,她决定静观其变。
轮到她时,那高壮的男人看了一下她瘦弱的小身板,眉头皱了皱,摆摆手让她下去了。
“快,这顿时丰盛的,吃了早点上路!”
吆喝声响起,诱人的香味从客栈内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