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即使是金龙卫们个个都顶尖顶的讨厌这一帮子害得他们王妃昏迷的家伙,但是也不得不为他们的坚持不懈的努力获得的成绩而刮目相看。短短三日里,他们先是从奔跑负重三十公斤增加到了六十公斤,却无一人喊累;徒手攀爬石山,用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摔下来的人越来越少;骑射方面有几个人渐渐露出惊人的天分来,这其中又属哑巴和史扬最为出色,尤其是哑巴,这人平时看着就跟一应声虫似的,射起箭来却一点都不含糊,百步穿杨,移箭射飞鸟都不成问题。当然最让人诧异的还是他在弓箭制作方面的绝顶天赋,经由他手制作的箭不但比普通的箭射程远,杀伤力更是翻倍!
金龙卫这帮子眼高于顶的家伙开始渐渐关注他们,看向他们的眼睛里的神色也不再是厌恶和鄙夷,取而代之是比较,有些好强些的则是已经将他们最为出彩的人视为对手。
诸此种种,专心训练的众人却并不知道,他们现在除了一门心思扑在训练上,再苦再累都不叫一声,不到特别疲惫的时候绝不休息,晚上快休息的时候也是强撑着做好一盏莲花灯放到湖里才肯睡下。
三日三夜,寄托了百人真挚心愿的三百多盏红色的莲花灯,每一夜都在夜色深沉的湖面飘浮。
他们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他们的恩人能够快点好起来。
快点好起来,再带着他们训练,这一次他们绝对对她言听计从,再不会给她添麻烦。
真的,再也不会了。
他们会如她向王爷许诺的一般,在她的手下一年后成为铁军,给她好好长一次脸!
所以,他们恳求苍天苍天,一定要让她好起来。
她一定,一定要等到这一天啊!
……
或许真的是他们的诚意感动了上天,也或许是西门涟真的命不该绝,昏迷四日后她终于从黑甜的梦里醒来,而且精神还不错,撑着吃了君少扬喂的小半杯清茶后又喝了半碗粥,身上也渐渐恢复了些力气。
“你,憔悴了许多。”倚在君少扬的怀里,她微抬头,目光落在他已生出青茬的下颌上,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蹙。
“折子多,现在才批阅得差不多了。”君少扬轻笑一声,抬起右手,以拇指轻轻揉开她微显蹙的眉心,眉眼里净是化不开的温柔之意。
那样轻柔的触碰,却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却让她眼眶湿润了起来,声音沙哑,“我昏迷了几日?”
“不久,才一日呢。”君少扬唇角翘起来,声音轻柔而动听,宛若呢喃。
“你撒谎……”西门涟声音哽咽,“那么憔悴的面色、那样黑的眼圈……君少扬,我到底昏迷了多少日你竟然把自己弄成了这副德行?!”
紧揪住他的袖子,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那暗黑的袍袖上。
她认出,他现在的这身衣袍分明是去接她那夜的一身。
洁癖如他,若不是一直在这守着她,怎会容忍衣裳有褶皱而不换下?
一日?
骗鬼去吧他!
她无声哽咽,眼泪却是越落越快,越落越急。
君少扬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撩开她额头散下的一缕刘海,心疼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小洛儿,别哭,我跟你保证以后绝不瞒你任何事,好不好?”
“不好!”西门涟望着他的眼睛通红,“君少扬,我讨厌你的自作主张、先斩后……”
她未说完的话,皆被他以温柔的吻封缄。
她睁大了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在他的怀里,她身体僵硬如铁。
他却是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刷过她柔嫩的面颊,轻轻的亲吻过她每一寸的唇。
那样温柔的亲吻,似倾尽了一生的柔情。
她身体逐渐放松,如水般软在了他的胸怀。
眼眸眨眨,她伸手勾住他腰身,身体往后倒去,连拉着他的身体随即一同倒下。
君少扬微怔,却单手撑在了床头两侧稳住了身体,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而西门涟,也回望着他,明眸中漾着从未有过的浓情。
房间内,瞬间安静,却,无声胜有声。
也在这时候,奇淼和红樊掐着时辰拎着药准点来了。
身为君少扬贴身护卫的毕青当然不允许人不经通报就闯,立即跳过去拦,却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不敢耍横,只是解释,“王爷在忙,不便打扰。”
奇淼跳起来,“有什么事能比我家漓洛重要?!滚开滚开,老头子我为漓洛送药来了,忙!”
说着,像赶苍蝇一样赶毕青走。
毕青硬着头皮再拦,试图博同情,“王爷办事不让外人打扰的,我们要是放您进去,会挨罚的。”
奇淼狠翻了个大白眼,“你被罚,干老头子我屁事!”
毕情一噎,奇淼见状一扬拳头,恶狠狠的威胁道,“谁敢拦,老头子我揍谁!”
这是蛮不讲理了!
比他更不讲理的人还有,红樊见二人争执,袖中一动,一缕淡色白烟于袖中出,毕青到嘴边劝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下一秒就眼冒金星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顿时不省人事。
其他两个金龙卫也落得了和他们同样的下场,暗中守着的几个金龙卫暗地里琢磨一番,觉得既然道友已经死了就别再死贫道了。这么自我安慰一句,他们又心安理得的待在暗地里,守着这宅子了。
‘砰’!
奇淼一脚踹开了房门,火箭炮一样冲向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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