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桃正想接口,无可却接着说:“我,本是白马寺中僧人,奉桃,你可知那是京都的皇家寺院,从幼时,我就通晓那些贵胄皇亲的风雅之事,陪他们下棋,抚琴,赏画,越是这样,觉得离参悟越远,每日潜心修行,却不能不去想笔墨丹青的妙处,演琴的畅快。也经不住栾棋的争强好胜之心。我明知自己这样不对,却不悔改。直到连情障也来相诱,我才知道自己走得太远。惶恐间,只有走。 “之后沉迷作画诗歌,渐渐深陷业障而不自知。———直到有一日,色戒亦来相诱!”无可停下,他的脸上是深深惶恐悔恨。奉桃突然有些明白了,这人为什么要漂泊到此地。
一个人若发现自己罪孽已深,无可悔改,多半是惩罚自己的。
无可?“不能悔改”的意思么?
无可摇摇头,不愿再说下去,
看着奉桃,似乎又有话要说。
奉桃却觉得有种隐隐的阴霾弥漫心头。
和尚一步一步,走到奉桃身前,那妖怪此时还被缚着,不能动弹。
奉桃以为无可要放了他,可他没有,他只是看着他,伸出他修长,有细细薄茧的手指,抚摩他的头发,夜色一般黑美得不可思议的长发自指间滑过,洒落几星雨水。
奉桃伸出手去捉他,却握了个空。
无可如风中落叶,飘然离开妖怪的身边,
奉桃想追,脚踝上一阵剧痛,再抬头,那人已到了廊下,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