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权枭起身,烛火影影绰绰映得他的面容忽明忽暗,不可言说的威压扑面而来,势入罡风,无孔不入,知府不禁后退一步,权枭挑眉一笑,“知府想要怎么个不客气?”
知府心中发颤,色厉荏苒吼道,“弓箭手准备!”
“肃王,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我强兵上千,乖乖的束手就擒,本官还能让你死个痛快。”
‘怕’一声脆响,知府脸颊被重重打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权枭身后齐刷刷站了一排人,黑衣如墨,一人声音冷沉,“对主子不敬,该杀!”
“你!你!你!”知府惊恐的瞪大双眼后退,双手一挥,“给我杀!”
箭羽破空而来,密密麻麻,权枭眸色一沉,双手微张,大氅无风而动,猎猎生风,双掌向前一挥,那迎面而来的箭矢竟齐齐被弹了回去,那些士兵惊恐的后退,却避无可避,惨叫连天,转瞬间血流成河,知府咽咽口水,吼出的声音都破音了,“杀!给我杀!谁拿了肃王的项上人头,本官重重有赏!”
众人都被这话激的红了眼,再者说,他们没有退路,今日的事……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似得,这时候后退无异于自寻死路,一时间厮杀声震天,权枭周身杀意肆意而出,挥手间无数人送命,士兵看着他一步步后退,不敢上前,知府那边将近五千的士兵被杀得只剩下几百人,权枭冷笑一声,他身后站着数十人,个个浑身浴血,猩红着眼看起来极其渗人,权枭一步步向前,他身上满是士兵的血,大氅更黑,不紧不慢道,“知府大人,本王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乖乖听话,我暂且饶你一命。”
他轻笑一声,脚下满是尸首,本是俊美无俦的男人,此时看起来犹如煞神,知府被吓破了胆,回身厉吼道,“人呢?!李副将带的军队呢?!军队呢?!”
“大,大人,可能还得一会儿。”
知府心瞬间沉了下去,脸色刷白的看着权枭,“殿,殿下,咱们万事好商量,好商量。”
“商量?”元德勾唇一笑,转眼间知府被他掐着脖子拎到权枭面前,权枭垂首,轻声道,“知府大人,权钰屯兵……在什么地方?”
知府双眼蓦然睁大,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殿下,这么机密的事情,康王怎么可能告诉我呢?”
“是吗?”权枭挑眉一笑,猛地一脚踩在他手上,用力碾压,碎骨声响起,权枭淡声道,“在哪儿?!说!”
“啊!”十指连心,知府惨叫惊天,鼻涕眼泪满脸都是,“我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啊。”
“不见棺材不落泪!”权枭嗤笑,“本王做事向来不择手段,来人,给本王那些黄表纸过来。”
说完睨了元德一眼,“你知道怎么做。”
元德一笑,“殿下放心。”
“本王耐心有限,知府,你自己掂量掂量。”权枭说完退后坐到雕花大倚之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你前几日就将夫人和儿子送走了,现在,想必也快到区县了吧。”
“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权枭失笑,“本王派人保护他们还来不及呢,知府大人。”
元德上前,拿出一张纸铺到知府脸上,薄薄的,几乎透明,知府眼中浸满恐惧,元德将水慢慢浇到他脸上,不疾不徐道,“这‘雨浇梅花’滋味不错吧。”
纸越来越厚,知府只觉得自己五脏俱毁,难以呼吸,四肢忍不住踢腾却被人死死摁住,他想开口说话,然只是张张嘴,他就更加憋闷,肺部似要炸裂,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他想活下去,他死命摇头挣扎想要那些放开他,却听元德在他耳边笑道,“感觉挺不错吧,不知道你儿子会不会喜欢?”
“还有你那如花似玉的小妾,啧啧啧,那可真是梅花一朵啊。”
“知府大人,识时务呢,就乖乖告诉我们,否则……阴间让你们一家子齐聚一堂!”
“说不说!同意就点点头,否则,小的这就送您上路了!”
知府闻言忙不迭点头,元德轻笑,下一刻黄表纸被揭掉,猛然间仿若再生,知府脸色惨白,大口呼吸,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瞳孔放大,无力的倒在那里,他真的以为……自己今日会命丧黄泉,那种无力的等待死亡的感觉,明知死亡就在前方却救不了自己,只能看着烛火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不想再体验一次,更不想他的孩子……
“老实交代吧。”元德揪着他的衣领将人拎起,权枭起身,知府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权枭冷笑一声道,“元德,让知府大人带路。”
知府哑声道,“我,我没骗你们,你们说话不算数。”
“等本王确定了,自会放过你。”权枭眉头一凝,兵马铁骑声阵阵传来,他冷喝一声,“快走!大军来了。”
知府眼前一亮,元德一巴掌将他打的晕头转向,“别想耍花招!”
那几百人看着他们不敢上前,权枭吩咐人将林统领救了出来,林统领浑身是伤,尚且回不了神,权枭身边个个身经百战却人数不多,他心下思量,厉声道,“走密道!”
知府一愣,看权枭带着人直往自己书房而去,苍凉一笑,谁也救不了他,他们竟是什么都知道。
知府府被团团包围,带兵的正是镇守江南的副将,密道不长却通向后山山林,想来平时无人走过,湿气极重,权枭带着人走出足足用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