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身体不好,本王只是停歇片刻,待玉树身体好起来,你我一起缔造盛世。”
他握住他修长寒凉的手,轻轻道:“本王有那个信心可以君临高位。只是……”手下用力,像是怕是失去他一样。
玄衣男子眸光灼灼的看向清雅男子,有些害怕:“只是世间只有一个你,本王怕失去你。你要是不好,本王要这盛世山河也无任何意义。”
江玉树清亮的眸中蕴含了一丝无可奈何和心痛,低垂了眼皮,掩饰眸中深意,静默。
感受到手中手指灼热烫人,赵毅风心里烦躁,这样高热下去没个尽头,这人被折腾成这样,怎叫人不心疼。
“玉树,你等我片刻。”赵毅风留下了一句话,就没了人影。
殿外阳光正好,细细碎碎的光影通过窗户照进来,让人心情也越发明朗。
江玉树捂着胸口从榻上缓缓下来,脚步虚浮的向殿外走去。
披散在胸前的长发倒映出苍白的面容,眉间樱红在剔透的脸上越发妖冶。
赵毅风回来时就看见倚在门口苍白虚弱的江玉树,本来还带柔情的脸一横。
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疾步走到他身边。
压抑怒气柔声道:“你身体不好,不宜吹风。我去弄了些药酒回来,听医正说用药酒擦拭,能将高热降下去。”
江玉树协斜倚门栏,朝他淡淡一笑:“清玉医术略知一二,此法可行。”
赵毅风扶着他向室内走去,“本王也是没有法子。你这反复折腾,本王心里不安生。”
依着赵毅风的手肘,江玉树淡淡道:“殿下可有看到,我军士气现在不振,殿下此时休兵,不是明智选择。”
“玉树真愿本王马不停蹄向前开打?”扶着他躺下,看着他苍白的病容:“应该不是这样的。”
如果真的向前开打,他会自责,会愧疚,会不忍心生灵涂炭。他不会心疼天倾,可会心疼天倾子民,不忍心六国子民受难。
在朱落关城楼上,赵毅风就发现了这个让他举棋不定的事实。
当时,江玉树很少说话,可是在老将军诅咒他之后,他蓦然煞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他。那一瞬间的脸色惨白,让赵毅风害怕,也无法忘记。
他在怕——怕祸国妖星的诅咒应验,怕会成为自己君临天下的牵绊。
“玉树曾说在本王君临高位后,留住北璃那一抹樱红。本王当时答应了呢。”
江玉树淡淡点头。
曾经在北璃赏樱花时告别前的珍重和眷念,那坚毅傲然的人今生鲜有的请求,他都记在心里。
可这一起都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赵毅风与天倾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江玉树与天下——包括北璃,注定要做出选择。
赵毅风近距离凑近江玉树的脸,近到能感受到江玉树的呼吸——凛然的香,炙热的眷念。
他温柔道:“玉树放心,本王不会让你背负骂名,还有本王在君临天倾高位后,即可歇兵,与各国和睦相处,缔造盛世乾坤。这样玉树就可以永远看见北璃的樱花。”
怕就怕,你无意战乱,他国群起攻之,不愿放过!
为了你,我愿意停歇战乱,和平居之;你爱着那抹樱红,那我就陪你一起守护。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感动似汹涌浪潮铺面而来。
江玉树只觉的心中有一丝淡淡的痛,从那已经有些绝望的心中传来。
“你真的愿意君临高位后与各国和睦相处……留住北璃那一抹樱红?”
赵毅风紧握他手,轻放脸颊,柔声道:“我愿意。”
那个阳光灿烂的上午,玄衣男子话是韶华更迭中最美的誓言,也是乱世苍茫中最后一道生机盎然。
“赵毅风,多谢。”江玉树冲他微微一笑。
他那发自内心的笑,羞了日,掩了尘,醉了心。
此时无声胜有声。
抬头看着他暖暖一笑。
赵毅风拿起手里的药酒,关切道:“玉树心里顾虑,本王能做的都做了。那玉树这高热是不是要治一下?”他晃了晃手里的药酒。
江玉树有气无力的朝他浅浅一笑,旋即伸手解开内衫。
看着如玉肌肤上的大小疤痕,那些浅浅的,斑驳的像樱花花瓣一样的痕迹。
赵毅风心痛如绞。
这一切是在讽刺他的懦弱!
江玉树为自己曾经的退让和忠义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说好护全他的话,竟让他伤的体无完肤。
手指颤抖在细腻的肌肤上游走,赵毅风轻柔的、耐心的给江玉树擦拭散高热。
冰凉的温度让江玉树忍不住一颤。
“可是冷?”
江玉树点头承认:“有点凉。”
赵毅风压制内里蹿腾的邪火,咬牙低声道:“再忍忍,马上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承接正文】
凝定他认真擦拭手肘的模样,江玉树清雅一笑,起了捉弄心思:“赵毅风。”
“嗯。”赵毅风眼不带抬,耐心帮江玉树擦拭药酒。
“你脸红了。”
赵毅风忽的顿住手上动作,循着江玉树的眸光看上去,他看见他眼中的悠悠笑意。
“没有!”
“你有。”
“玉树……你!”赵毅风眸光炙热的看着清雅公子,不欲和他争辩。
一个起身坐到床榻上,开始给江玉树擦拭后背。“你要早些好起来,不能再病了。”
江玉树任由他动作,淡淡一笑,柔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