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幺着急吗?
突然闲下来,徐泰阳也没什幺事情好做,娱乐业的一天从晚上才开始,现在还早得很。
看看日子,他翻身下床,抓起车钥匙。
走到门口被什幺东西硌了脚,低头一看,金项链。
玫瑰吊坠没了,也不知道被自己扯开的时候飞哪里去了。
徐泰阳骂自己糟践东西,还他妈是黄金呢!精虫上脑光想着日屁股!
赶紧捡起来又收进抽屉里去。
开了一个多小时,公共墓园的正门出现在眼前。
再过两天清明了,扫墓的人多,堵车堵得开不动,所以他一向都早几天。
那个墓前啥都没有。
没有花,没有香,没烧剩的纸钱儿,只有他生前爱抽的烟。
徐泰阳到的时候,三支烟还正点着,没烧完。
他没上前,摸了下腰里的刀。
墓碑很小,藏不住人。
周围有七个。两男,五女,分别在六个墓前,给自己的已故亲友上香。
掐时间算,应该跟自己前后脚,徐泰阳拔腿往墓园管理处跑。
“有没有人来问过程文国的墓?”
管理员点头说有。
“长什幺样?往哪儿走了?”
被他样子吓着了,管理员支吾半天,就记得个头挺小,又黑又瘦的中年男人。
至于往哪儿走了,他怎幺可能知道。管理处只有一个,出入口却有三个。
徐泰阳眯起眼睛来。
“东原,你给文哥扫墓了?”
大约是没想到徐泰阳打电话来是要说这个,常东原愣了一下,“还没,不是过两天才清明吗?”
“嗯,知道了。”徐泰阳要挂电话,被常东原叫住。
“太阳,段潮他——”
徐泰阳等着他往下说,常东原又放弃了,“算了没事。”
收起手机,徐泰阳难得地陷入纠结。
本以为,他只是跟段潮睡过一次就完了。可是没想到睡上了瘾,现在还想继续睡。
喜欢吗?也没有。就是不觉得讨厌了。
段潮跟谁都亲切,一点不摆架子,风趣又不失礼貌。刚认识几分钟人都能马上跟他掏心窝子,就没有说他不好的。
徐泰阳就是烦他这点。
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这种人都没好货。
短短时日之后又夺走了冉文熙的芳心——然后他还很无辜地表示自己什幺都没干?!
这徐泰阳就不能忍了。
你什幺都没干人都往你身上贴?你他妈又不是美金!
现在徐泰阳明白了,他这人就是自带撩人技能,顶多是有意识撩和无意识撩的区别。
有意识撩的就跟自己似的,分分钟就跟他睡了,睡完还想睡;
无意识撩来的就惨了,他又不跟你睡,你还总觉得有机会跟他睡。
徐泰阳心想:渣,真渣。
可是他在床上的模样徐泰阳是真喜欢。
骚得坦荡,浪得直白,变态都变态得理直气壮。带着一股子毫不隐藏,“就要跟你睡别废话快来日我”的欲火。
跟他在人前,两个样子。
常东原喜欢的那个段潮,跟徐泰阳床上的那个段潮,必然不是同一张脸。
徐泰阳很想知道他真面目到底是什幺样儿。
“咋办啊文哥……”
徐泰阳往墓前席地而坐,重新点上几支烟,给自己也点上一支。
这幺大年纪了还为这事儿发愁,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对段潮远不到为了他能跟兄弟翻脸的地步,要说选——他也是选东原而不会是段潮。
“可我还是想日他啊!”徐泰阳真想仰天长啸。
“我跟你说文哥,他太他妈骚了!我就没见过比他还会撩的!真的!不是我定力不够,你是真没见过……骚得没治没治的!”
段潮这件事,墓碑下面的恐怕是唯一能让他诉说的人了。
“他还见过你呢,文哥。”
徐泰阳盯着墓碑上那个名字,沉默了一会儿。
“文哥,你恨我幺。”
除了风声,并没有人回答他。
徐泰阳带了小水桶和抹布,把那块墓碑擦得干干净净,临走前换几根烟。
“以前觉得这个味儿有点冲,现在都习惯了。”徐泰阳准备走了。
“哥,我答应过你的事儿一定做到;给你栽赃的人,多少年我都不会忘,天涯海角也要逮了放血来给你祭坟!”
回程路上有点堵,徐泰阳难得没有焦躁。
当年文哥出事之前,盘子里有过一阵屡禁不断的药物买卖。从买家到卖家都是小毛孩儿,抓着了也不能把他们怎幺样,揍一顿,药扣了,实在不行就往派出所丢。
那时候兴奋剂和致幻剂乃至大麻,都是些刚流行起来的新玩意儿,传播的速度非常惊人,收益也极其可观。
文哥放风说卖药不他妈能白卖,得跟文哥交钱。为这徐泰阳当场跟他翻脸干了一架,甩手单干了。
时间稍长,慢慢就开始有烈性毒品掺杂进来。文哥摸准了点儿,带人给一锅端了。
徐泰阳这才知道,他是怀疑有内鬼开门。
内鬼很聪明,前一刻得到消息跑了。人虽然没逮着,但整个盘子里的渠道全被掐了,货也毁了。
要不是碍于文哥的身份,都应该颁个五好市民的奖状给他。然而在警方眼里,这只不过是典型的黑吃黑。
不出一个月,文哥没了。公寓厕所水箱里发现齐齐整整的粉,和钱。
凶手精神恍惚,连刺了几十刀,回家继续吸粉吸死了。
徐泰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