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到云衍的箭伤并无大碍才算松了口气,送走王杰安她命人去抓药,回到床边看着面如金纸的云衍,终是不解:“公子,您这是何苦,太子对您难道不好么?您为何冒死也要离开呢?”
“他对我再好,都不是我想要的。”云衍苦笑:“何况,他最后不是射了那一箭么,呵呵。”
“那一箭太子是留了分寸的,否则以他的箭术公子不会只是皮肉伤。”蒹葭为萧玄珏辩解:“如果太子不射那一箭,您就要跟着马一起撞…”
“你不用说了。”云衍打断她,偏头面向里侧:“我累了,你出去罢。”
“……”蒹葭握了握拳还是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道:“如今王爷已贵为太子,我知公子是聪明人,以后不要再跟王爷作对了,免得自讨苦吃。奴婢先出去,您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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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别再喝了,酒喝多了伤身!”张德胜满脸焦急的看着萧玄珏,放在身侧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就是不敢将主子手里的酒坛夺下来,“爷,有话好好说,喝酒它…它解决不了问题啊!”
“不用你管!”萧玄珏粗暴地吼道,一挥胳膊将桌上三四个空了的酒坛扫在地上,灌下一口酒,道:“张德胜,你说他为什么要走?啊?为什么?!!!”说着猛的站起身攥住张德胜的前襟将人拉进。
“这…”被对方猩红的双目吓得语塞,张德胜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我不懂爷在说什么…”
“……”见张德胜一副要哭的表情,萧玄珏颓然松开手重新坐回去,“虽然我一开始对他不好,但后来也都尽力弥补了,甚至若不是这次父皇下旨将皇位传给我,为了他,我已经做好了放下的准备…我说过,我做了皇上,他就是皇后…他还能有什么不满的?!!!”说到最后,他一把将手里的酒坛掷到地上。
“咣!”一声,吓得张德胜打了个哆嗦,退后几步,小声道:“爷,您说的这些都对…可就算奴才是个宦官,也懂得谈情说爱…它…它不只是他要什么你给什么的事儿,宠着护着这些不算什么…得…得……”
萧玄珏抬起头扫他一眼:“得什么?”
张德胜一咬牙,“扑通”跪在地上:“情爱情爱,它首先讲究个两情相悦啊,云公子如果真如您所说一心只想离开,怕是他真的不…”偷偷抬眼看看主子,发觉人正僵着脸听自己说话,于是鼓起勇气道:“爷您何不就此放他离开,若云公子真的心中有您日后自然会回来,若是没有您…也省的留下来相互折磨…”
“放他走?”视线从张德胜脸上掠过,空荡的如暗夜中最后一点星芒,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萧玄珏笑道:“呵呵,不可能,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让我爱上他,如今,我已经不可能放手了…”说完他站起身用已经失去稳重的步子向外走去。
“爷!爷!您去干什么啊?”萧玄珏方才的那抹笑让张德胜脊背发凉,在叫了几声无果后,突然生出个不好的念头,急忙从地上站起来追了出去,“爷!不行,您不能去,这时候您不能去啊!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不然您会后悔的!!!”
刚喝过酒时脑中尚算清明,未几酒劲上来却觉头昏脑涨,从乾盛宫到云衍的清华楼一路走来更是脑中混沌。
“咣!”一把推开门,萧玄珏直接冲进了屋子。
彼时云衍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药也经蒹葭的服侍喝了下去,他正在闭目小憩。其实虽然闭着眼,又怎能睡得着,无非是不愿自扰。
既然走不了,或许就是天意。他不想让自己成为萧玄珏的软肋,如今看来,萧玄珏并非是会因他误国的君主,否则也不会舍得射那一箭。想到这里,云衍也不知自己是喜是悲。
如果萧玄珏不是深爱他,他就可以不用担心对方会因自己误国,就会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继续留在萧玄珏身边。
听到声音的第一瞬间云衍立刻睁开了眼睛,便看到萧玄珏赤红的双目,入鼻的是刺鼻的酒气。
“你喝酒了?”云衍皱眉,撑着床沿就要做起来。
萧玄珏上前一步攥住云衍的手腕,“我对你不够好吗?你到底想要什么?!”
“……”
“爷!太子殿下!”这时张德胜已经追了过来,见萧玄珏目次欲裂地责问云衍,忙过来掰萧玄珏的手,急道:“爷,您喝醉了,有什么话明日酒醒后再说,现在不适宜与云公子说话啊!”要不一会儿你们中哪个受到伤害,吃不了兜着走的都是我啊。
挥开张德胜,萧玄珏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逼视着云衍。
张德胜再次不怕死的扑上去:“爷,别冲动,否则明儿一早您就该后悔了。”
“这里没你的事,滚出去!”萧玄珏对张德胜怒道。
“爷……”张德胜还想说,他想到之前萧玄珏失控时对云衍做过的事就害怕,何况今天萧玄珏还喝了酒,万一有个什么就…
“张总管,你先出去罢。”云衍扯出个苍白的笑对张德胜道:“没关系,不会有事的。”
“可…”望一眼云衍已经被攥到泛红的手腕,张德胜还是有些不放心,“真能行?”
“嗯,你先出去。”云衍点头。
张德胜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