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凤然白了他一眼,道:“几天不出去,还不都是你害的?”但见义律轸有些严肃的表情,不由得问:“要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义律轸淡淡地说,然后就帮他穿衣服。
身后跟了几名侍卫,义律轸带凤然出了城,来到一个很幽静的山谷,山谷中有一座冷清安静的小神庙,匾额上写着“丹波神庙”。神庙看上去很朴素,砖瓦都显得陈旧了,但伫立在那里却有一种令人前程敬仰的气氛。
义律轸上前敲了敲门,不久一个十二三岁的童子打开了门,看了看他们,说:“轸将军,你们来了。神师正在等你们,请跟我来。”
义律轸道了声“有劳”,便拉起凤然的手进了神庙。
侍卫们留了两个守在外面,其他的也跟了进去,手中还捧着一些礼物。
沿着弯曲的石径向里走去,神庙里静悄悄的,偶尔从树上飘下几片落叶,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发出清脆的鸣叫,真是一个一尘不染的清静之地。
不久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庭院,院子里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为花木修剪着枝叶,见他们进来了,老人直起身子,淡然笑着说:“轸将军,凤驸马,你们来了。是先到内堂奉茶,还是直接过去?”
义律轸恭敬地说:“夏神师,我们直接过去吧。”
老者点点头,放下手中的剪刀,不徐不疾地引他们进入后院。
义律轸边走边低声向凤然介绍:“夏神师是我北凌一位极受尊崇的人,他不但虔诚,而且学问十分高深,皇家御用的桑落神师就是他的弟子。现在他年纪大了,就隐居在涉忘谷中的这个神庙,不轻易见外人,能得他亲自迎接是十分难得的。”
凤然住在北凌的这些日子,已经知道神师在这里是很受尊敬的,他们被认为是可以和神交流的人,而且绝大部分都学识渊博,有一种通达人世的睿智。而面前这位清瘦的老人身上透出了历尽尘事的清明和了悟,这是一个明智豁达的长者,令人不由得信赖和敬服。
神庙的后院满植着松柏,望上去一片苍翠,在秋风的吹动下又显出一种肃杀。
林木之中有一小片空地,地上隆起三个土丘,土丘前立着三块石碑,当看清石碑上的文字后,凤然顿时如遭雷击,上面赫然刻着:“木铁心将军之墓”,“木然青将军之墓”,“木然照将军之墓”。这是他至亲之人的墓碑,这里埋葬着他的亲人。
凤然的脸立刻变得惨白,呆立了一会儿,一步步走向墓碑,在碑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墓碑,泪水从他白玉般的脸上流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愧疚。他低声唤道:“父亲,大哥四弟,我来看你们了。”
凤然搂着冰冷的墓碑无声地哭泣着,义律轸在后面只能看到他的双肩在不住耸动。
凤然心中此时百感交集,云门峡一战,木家军损失惨重,父亲兄弟都战死了,但自己不但活了下来,而且还作了北凌的驸马,竟然还喜欢上了北凌大将义律轸,并且同他结契,这已经是对大月,对木家最彻底的背叛,而与男人发生关系更是令人不齿。
他眼前浮现出父亲严厉的脸,父亲正愤恨而痛心地看着他,这个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儿子已经成为木家的耻辱。大哥和四弟的目光中也满是责备。凤然实在无法面对他们谴责的眼神,自己的存在就是对木家名声的玷污,木家世代忠烈,决不允许出现他这样一个有辱门风之人,而且现在他即使立刻死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已经给木家带来洗不去的屈辱。
想到这里,凤然的心一片冰冷,他慢慢抬起了头,脸上的泪痕也渐渐干了,眼神变得决绝,他放开父亲的墓碑,向后退了两步,打算在石碑上撞碎头颅。
忽然他的身体落入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凤然正悔愧无地,当即剧烈挣扎起来。怎奈对方的两条臂膀仿佛铁铸的一般,紧紧箍住了他,任他如何挣扎都毫不松动。凤然本来就伤心欲绝,很快就没了力气,只得任对方搂住自己。
义律轸看着怀里的人,暗暗叹息,自从进入墓园,自己就盯紧了凤然,今天的事十分关键,解决得好,今后会平安无事,否则可后患无穷。当看到凤然向后退,眼睛死死看着石碑时,义律轸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这可不能任他胡来,于是连忙搂住了他,直到他渐渐在自己怀里平静下来。
义律轸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坚定地说:“木老将军,两位小将军,你们对大月忠心耿耿,即使战死也没有后悔,是大月忠勇的武士,只可惜你们死得不值得,本来你们是不应该死的。陛下和太后怜惜你们的忠诚勇烈,将你们葬在这丹波神庙,每年都会派人祭奠,凤然我们也会好好照顾,他会活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安心去吧。”
凤然伏在他怀里,眼泪流了出来。义律轸温柔地看着他,低声说:“凤,你父兄的身后事我们已经处理好了,你今后可以经常来看他们。看到你过得好,他们就会放心了。”
“我是木家的耻辱,不配当他们的儿子和兄弟,他们一定希望我当时就战死了,还能留一个忠烈的名声。现在我多活一天,这种耻辱就会多延续一天。”
义律轸眼神一痛,但马上又凌厉起来,道:“你给木家带来了什么耻辱?难道毫无意义地死去就是荣耀?你从战场上活了下来,已经很幸运了,现在又同两个爱你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