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辛汉突然激动起来,面瘫脸出现一丝狰狞:“他觊觎您的王位,目中无人,还给您下药,草包一个,除了哗众取宠什么也不会,并不能为您所用。”
提到下药,保持沉默的塞西尔,脸上也出现了难看的表情,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威廉?”
“我认为…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让他死。”理智占上风,塞西尔很快冷静下来,捋着胡子谨慎分析道:“事故初衷是为了制造一场意外,好让罗伯特身败名裂,那小子会比任何人都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清白,他一定会来寻求您的帮助,期望您相信他,如果您这么快就撇开他,急于给他定罪,或许会引起他的怀疑。”
伊丽莎白满意地笑了笑,双手背在身后踱着步,眸底j-i,ng光乍现:“远离他,却不抛弃他,这个火候很好拿捏,你唱|红脸,我唱白脸,如何?”
“愿为陛下效劳。”颔首,这也是他的想法。
“呵,他最好老实一点,祈祷不要有什么把柄证据被我查到,否则我会让他以最光明正大的理由去见上帝,噢不,下地狱。”一旁不服气的面瘫脸小声bb,他不会违背女王的意思,但是心里有气,不撒难受。
“沃辛汉,这一点也不像你的风格。”伊丽莎白诧异地看着他,戏谑的眸子里充满揶揄。
“……”
意识到自己失态,面瘫脸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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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格林威治宫静悄悄的,当艾米的死讯传来,霎时便像沸腾的开水一样炸了锅,上到几个大贵族,下到马厩里的杂役,无不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八卦着,只有少数利益相关的人,格外注意事态发展。
第二天,有人看到罗伯特来了。
他神情肃穆,步履匆忙,紧紧揪着手里的帽子,以至于指关节泛起一阵青白。
女王正在会议室里和塞西尔谈论远洋投资的事情,就好像对外面发生的事完全不知情,直至侍卫来通报,然后看见那个面如死灰的男人走进来。
“陛下…”躬身行礼,看到塞西尔也在,犹豫道:“我妻子,艾米……她死了。”
惊诧,轻轻深吸了口气:“死了?怎么死的?”
“仆人说,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断了脖子……”
“噢,上帝…”
纤细修长的手指拂过面颊,伊丽莎白似乎受到了惊吓,拧起眉,“我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罗比。”
她迅速与塞西尔交换了眼神。
沉浸在震惊和一点点内疚中的男人,并没有发觉不对劲,他的头发乱糟糟像j-i窝,衣服领口也没系,这副尊容出现在女王面前是失礼,当然,他顾不得许多。
“那条楼梯只有六级台阶,不可能摔死人的,连扭伤都不会有,更别说摔断脖子,况且,仆人发现她的时候,她衣裙整齐,根本不像滚落楼梯的样子。大家都认为这是一场谋杀,而我的嫌疑最大……”语气中透着惊慌,求救似的目光看向女王。
塞西尔顺着他的话,c-h-a了一句:“为什么你的嫌疑最大?”
“因为……”怔愣,话音戛然而止。
躲闪的目光里有着心虚,在收到女王同样质疑的眼神时,又急于辩解,一股脑说了出来:“在她死亡的前一天,我去找过她,和她吵了一架,所以大家都怀疑我,毕竟人人都认为我厌烦她。”
“那说明,你真的有这个动机?”塞西尔咄咄逼人。
“我没有!”罗伯特急了,烦躁地伸着脖子大喊,“我是无辜的!上帝啊…即使我厌烦她,也从没想过要杀她,而且就算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要用这种蠢方法?先去找她吵一架,让众人皆知,然后扭断她的脖子放在只有六级台阶的楼梯下?之后还给她整理好衣裙帽子?我有病吗??”
偌大的会议室里回荡着他愤慨的咆哮,他看了看塞西尔,目光转向沉默不语的女王,突然上前几步,跪在她面前:“相信我,陛下,真的不是我干的…”
落寞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别急,我会派阿宾顿的陪审团去调查这件事,真相终究会查明,你的污名也会被洗去。”伊丽莎白眼神微冷,揉了揉额角:“但是在调查期间,你不能逗留宫廷。”
“您要让我离开吗,陛下……这等于坐实了您的怀疑!您也觉得是我杀死了艾米?”
“我当然不会怀疑你,罗比。”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肩,伊丽莎白放软了语气,安慰:“但你我都清楚,受到指控的人要远居宫外,而且接下来你要服丧。”
罗伯特激动地捉住她那只手,气愤道:“我没有受到指控!一切都只是人们的猜测!我必须留在宫里,留在您身边,才能证明我是无辜的,而您也是相信我无罪的!”
“伯爵大人,这是一桩丑闻,你还不明白吗?”适时唱|红脸的塞西尔,神色语气都变得严厉起来,捋起卷毛胡子:
“不管公审结果如何,这个丑闻都会轰动全欧洲,若谋杀罪成立,人们会认为陛下是你的共犯,足以毁了陛下的清誉,她也不能不顾形象地证明你的无辜,更不能被你牵连!现在最好的方法是你回去服丧,等待调查结果,而我们会努力平息这里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