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另一半在鹤凌霄,而另一半被他系上由发丝编成的同心结,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看瑧无音点头,瑧胤将那小盒子盖上:“我不赞成你去”瑧胤轻叹:“如若鹤凌霄当真想要见你,他有的是办法可以直接入府入门,何必去搞这些花样,我只怕,这约你之人不是……”
“可是,这玉坠子是在他的手里”这种东西,他不信鹤凌霄还能给了别人……
听瑧无音这话,瑧胤的眉宇都拧成了刀锋:“无音,你若有了决定,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有句话,希望你能记着,万事不可只看表象”
瑧无音一愣,还没张口,瑧胤的大手朝着他的头顶盖去,揉了两下,便转身离开。
万事不可只看表象。
床榻上,瑧无音辗转着,脑子里想着的都是瑧胤的这话,不可只看表象,不可只看表象他知道,只是……
指尖摸着那编成同心结,系在玉坠子上的发丝,瑧无音拧紧了眉,第二次犹豫起来,而后,翌日午时,他还是一个人去了马嵬林……
马嵬林,在西城门之外的十里地,那里是一片茂密的松树林,地处有些偏僻,鹤凌霄为什么会把自己约在这里,瑧无音有些不太明白,可是看着这四周茂盛的松树,恍惚间,总能让人想起,那年子,他们在飞马牧场的松树林里遇见的情况。
那个时候如若不是自己犯蠢了,也许鹤凌霄不会对自己这般上心,如若那个时候,自己其实是沿着下游游去,而不是游去对岸的话,那也就不会被鹤凌霄拦下了,可是已经发生的事,多少个如若也挽不回来,除非……他再死一次,只是,谁能保证这一次,一切都不会当真化成乌有……
别离了冬季的时节,虽说气候已不再那么寒烈,可不过端午时节,这气候是怎样也热不起来的,一个人站在松树底下,拿着手里的玉坠子,指尖抚摸着上面的发丝,若不是心有所等,恐怕这个时候他早已离开,只是这一日,当瑧无音午时依约而来,一直等到未时,都不见那人前来的身影,瑧无音站在树底下,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浑身疲惫……
香居水榭里,瑧胤才刚忙碌着给人结银算账,还没来得及呼一口气,就听着外间的雷声阵阵,顿时拧起了眉:“老丁,水榭交给你了,我有事要先离开”
“是,郡王只管放心去吧”
掌柜才刚应下,瑧胤便忙着错身朝外走去,刚踏出大门,想了想复又朝身后的小厮吩咐:“赶紧去将马车牵来!”
“是!”小厮转身就跑去牵马,瑧胤回身入了水榭,拿了油伞出来,坐上马车,就急忙忙的朝着马嵬林奔去,可是还没来得及出城,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突然响起,那倾盆大雨便毫无征兆的砸了下来……
哗哗的大雨,顷刻间犹如瀑布一般砸落而下,不出一会便湿透了整个山野,树林间的白雾袅袅,好似被人蒙上层灰,几乎都看不清楚四周的景象,大雨穿透雾霭落在地上,直惹的水渍飞溅……
松树干底下,瑧无音蹲在地上,被雨水打湿的眼眸,直看着地上水潭里自己的倒影,无喜无悲,就只是这么盯着自己的倒影。
他……又做了一次蠢事……
明明二哥都说了,不赞同的,可他还是犯蠢了。
“你怎么这么蠢呢?你怎么就这么蠢呢”呢喃的话音,被大雨落下的声音所淹没其中,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
“无音!无音!”瑧胤乘着马车而来,四下张望却根本不见弟弟的身影,而后只能撑着伞,下了马车四处寻找。
马嵬林远在城外,地处偏僻,如若瑧无音出了什么差错,他都不敢去想是不是还能有人知道,慌乱担忧,自责的情绪将瑧胤淹没其中,只恨着今日为什么要放任了他:“无音——!你在哪,听见了就回答我!!!”嘶声的大喊,在大雨声中显得有些突兀,可话音喊出却根本就得不到半点回应,瑧胤开始发慌起来,拔起步子就朝着深处跑去,一边大声喊着瑧无音的名字,在瑧胤越显不安的时候,回首间,终于让他看见了那蹲在地上一身湿漉漉的人影。
“无音……”直到这会子,瑧胤这才松了口气。
瑧无音闻声,抬头看他,脸色格外苍白:“二哥,你一定很气我吧”蹲在地上,瑧无音浑身湿透看着瑧胤的样子,简直就像只被人丢弃的小猫崽子,收起了利爪的他,只能缩卷着身体来维持自己身上那所剩不多的温度:“一次两次……我撞上了南墙都不知道回头,只会让二哥你在后面为我担心受怕,你是不是很气我呢……?”
蹲下身,将伞撑到瑧无音的头上,瑧胤的脸色格外铁青,可那眸里却又尽是心疼与不舍:“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不是你说的,那些事,不想再发生一次了吗?那今天为什么还要来?倘若我不找来,你是不是就这样一直等在这里?”
“不知道”瑧无音给的回答让瑧胤心里闷堵,想要吼他,却又见得瑧无音底下头,看着水潭里的倒影道:“不过,我以后都不会再信他了,他不值得,他不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四章:胆战心惊
瑧无音被瑧胤带回家时,天色已黑,淋了一个下午的大雨,瑧无音浑身冰凉得全无半点温度,一张脸白得就跟那纸似的全然不见血色,瑧胤领着他避开了文王夫妇的视线,直径将人送回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