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季东勋已经把早餐摆好了,他拿起杯牛奶,喝了一口。
“不上了,今天在家陪你。”季东勋笑了下。
“啊……”张景心里还有点记挂着之前吵架的事儿,有点不自然。吵架这事真挺伤神的,吵的时候难受,吵完也得好几天能恢复之前的状态。
“你该上班上班啊,我又没什么事儿,”张景摸了摸鼻子,“你陪我我又不给你发工资。”
季东勋把勺子塞他手里:“我给你发。”
张景低头不再说话了,心里其实是开心的。
趁着季东勋洗碗的时候张景把药吃了,想想已经好几天没去医生那边了,明天得约个时间,治疗能不停尽量还是不停,一停下来张景心里就没底。
次次跟着治还反反复复没个消停,停下来更完了。
那天过得还算太平,张景对于自己的幻觉幻听毫无办法,除了闭嘴少说话,季东勋说话的时候他尽量用单音回应,别的也没什么更好的做法。
季东勋弄了个水果沙拉回来刚要给他,就听见张景低着头“嗯”了一声。要是从前季东勋可能不会注意,但是现在看着张景,他只觉得心脏一阵无法填补的疼。
他走过去坐在张景旁边,声音低低地问:“小景,吃不吃水果?”
张景抬头看他的速度有点快,见他就在旁边眼神里还有点惊讶,不过马上就恢复过来了。
他很淡地笑了下:“嗯。”
季东勋把水果放他腿上,摸了下他的脸。
张景虽然表情没怎么变,但是眼神是软软的。
跟从前比起来,他真的变了很多。季东勋胳膊环住他肩膀,轻轻吻了下他的耳朵。张景的动作一顿。
季东勋说:“宝贝儿。”
“嗯?”张景看向他。
“没什么,”季东勋笑了笑,问:“身上的伤还疼不疼了?”
张景摇摇头:“本来也不疼,就看着又青又紫的挺吓人,其实都没怎么,皮儿都没破。”他看了看季东勋,有点犹豫地问:“你……要做啊?”
“不做,”季东勋失笑,“下不去嘴。”
张景觉得今天的季东勋眼神很深,像是在想很多东西,而且不经意间能感觉到他似乎有些难过。张景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没问。
张景没在家待几天,本来也没受什么伤,再说天天在家待着他待不住。
“摩托别骑了吧,我送你去?”季东勋问。
张景说:“没事儿,我腿又没毛病。”
季东勋想了下,说:“外套穿厚点,这几天有点冷。”
“嗯。”
张景好几天没上班,一到他们那栋写字楼都有点激动,正好在停车场遇着了白奇。
白奇看见他挺惊讶,问:“这么快就来了?反正没什么事儿,我自己够了。”
张景手插着兜走过去,笑着说:“再待我都要长毛了。”
张景就跟白奇自己说了他跟人打架了的事儿,办公室别人都不知道他怎么了,还以为他请假去哪玩了。
张景一进去就有人过来说:“景哥你可来了,你再不来咱们这儿都转不开了,也不知道白哥是不是岁数大了,最近简直是个废!”
白奇笑了:“我还在这儿呢就这么编排我?”
“你不在这儿我还不说了,就是说给你听的!”
张景刚坐下,一摞东西就扔他桌上了,他问:“这什么啊?”
“什么都有,有得签的合同,还有得送过去的方案,还有得跟拍的广告。”珊珊往他桌上放了被泡好的咖啡,说:“喝吧,喝完干活。”
张景看向白奇,笑着问了一句:“白妈你不说没什么事儿吗?不挺着浪了啊?”
“浪不动了,你可别请假。”白奇自己也笑了:“我就是那么意思着说了一句,其实这些都是你的活,你没来我压根儿没帮你干,都堆着等你呢。”
张景笑着说:“真感人。”
下午张景去了医生那边,医生每次看见他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先给个微笑,让人觉得很放松很舒服的一个笑容。
张景笑着说:“哎您别这么冲我笑,你知道我性向,万一我哪天被你这笑给征服了你不糟了么?”
“这么长时间了你终于开窍了啊?”医生笑着说:“我天天笑这么假就等你这句话呢,你知道我对着同一张脸十多年了,早看够了。”
“可别,”张景在沙发上坐下,“我可不会摇滚。”
医生摊了下手:“都一样的,不会摇滚但是你玩机车,头盔一扣,那么帅。”
张景乐了半天,说:“完了今天没有治疗的心情了,大夫太帅影响治疗。”
医生无意识转了转手上的戒指,笑得很温和。
那天张景对医生说:“我感觉最近可能又重了点吧,会有持续时间比较长的幻听,没有幻视,只能听见声音。”
医生“嗯”了声。
“而且生理上的反应也比之前加重了,头晕呕吐更多。不过情绪挺稳定的,不异常焦躁压抑兴奋,基本还都在正常状态。”
医生低着头在纸上写着,做记录。
“睡眠情况跟之前一样,不太好也不特别糟,就这些了。”
医生轻声问道:“注意力?”
“啊,注意力可以集中,这方面一直没什么问题,和之前没变化。”
医生笑了笑:“挺好。”
其实心理治疗挺枯燥的,就是不停地聊天,很多很多个方面。聊天的过程中医生的眼睛大部分都在盯着你,时不时在纸上写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