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杜莎的巨型黑翼媲美,逃窜的速度在美杜莎的眼中堪称缓慢。
美杜莎见厄洛斯竟然依旧试图逃跑,脸上终于带上了些许不愉,当一个怪物看见背对着自己逃跑的猎物,当然第一反应就是扑上去。美杜莎忠于自己身体的本性,挥动自己巨型黑翼,咻一下子蹿高后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厄洛斯的翅尖。
被一把抓住翅尖的厄洛斯感到一股窜上头皮发麻般的疼痛,生理性泪水瞬间充满他的眼眶,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强忍住那疼痛转身朝向美杜莎,恶狠狠取出自己的箭,对准美杜莎的心脏快速刺了下去。他死死瞪着美杜莎,一字一顿从嘴里憋出一句:“谁准你抓我的翅膀!”
美杜莎低头,看着那支小箭穿透了他单薄的衣物,刺进了胸膛,他的周身产生了如涡旋卷风般的恐怖引力,席卷吸收着周边的一切,漆黑如墨的力量成丝缕状蜿蜒旋转而扭曲了空间。风暴的中间,是愤怒的美杜莎,和他手中拿捏着的,同样愤怒的厄洛斯。
但将美杜莎戳了对穿的箭矢很快就成星点消散于空中,美杜莎虽然愤怒,却也察觉到自己并没有受伤。由于箭矢消失而产生惯性,不得不倒向美杜莎的厄洛斯,拿自己的小胖手抵住了美杜莎的胸口。没有疼痛感的美杜莎带着疑惑与愤怒,沿着白嫩圆滚滚的手臂看向厄洛斯,对上了那清透的双眸。
原本透彻如水般的双眸由于愤怒和泪光,显得意外精神动人,美杜莎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再次中了一箭。风停了,扭曲的空间静止了,一切都平静得仿佛刚才只是一场臆想的幻觉。美杜莎的怒火被这双眼睛一下子浇灭了,微微勾其自己的嘴角,他带着些宠溺的口吻安抚起厄洛斯:“很抱歉,但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
……一阵冷风卷席着落叶吹过,美杜莎这话一出口,两方都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厄洛斯手忙脚乱推开美杜莎,看向了自己的箭筒。美杜莎感受着柔软的小手的离开,忽然升起一丝烦躁,压下那抹不舍,他挑起了自己的眉毛,如今看来确实是刚才的箭出了问题。美杜莎现在能深刻感受,他对面前的小人上了心:“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厄洛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欲哭无泪看着箭筒再次形成新的金色箭矢,想也知道刚才顺手拿去扎人的是什么。那是爱情的箭矢!金箭戳中了美杜莎,而美杜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自己!厄洛斯现在哪里还有刚才被抓住的愤怒,满腔都余留下对自己的懊恼,连头都不敢抬起,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开口:“我,我,那个……刚才,呃,弄错一只箭,嗯,弄错……”弄错个毛线!刚才如果真是拿铅箭,恐怕现在命都没有了,厄洛斯简直要落泪了。
美杜莎见厄洛斯左顾右盼就是不看自己,一副小心翼翼怕触犯的样子,却连一丝一毫的怒气都无法产生。他忽然发现厄洛斯真的光得异常彻底,一上手就只能直接接触赤丨裸身体,美杜莎不禁轻皱了皱眉:“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我想你或许有些布料。”
被刚才怒火滔天吓得躲到较远书后的医神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早就探出了自己的脑袋,他见美杜莎已经平息了自己的怒火,不由松了一大口气:“哦,要做希顿么?我想,我或许是有的。”他不知道从哪里吭哧吭哧拿出了一大块如丝绸一般光滑的白色布料,游到美杜莎身边,递给了他。
美杜莎“哗啦”一下将整块白布把厄洛斯包裹了起来。本还沉浸在懊悔中的厄洛斯被一吓,猛地挣扎起来:“嘿,你干什么?你想闷死我么?!”
生活技能完全没有点亮的美杜莎茫然看着面前被他包成木乃伊,一动不能动的厄洛斯,喃喃自语道:“怎么看上去有哪里不太对。”
……明明一脸凶相,实际却是老好人心态的医神妖怪,见识到了美杜莎为零的生活技能,拖着蛇尾上前帮忙。他三两下就将白色布料折叠悬挂,又飞快打了几个结,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绳子,在厄洛斯的肚子附近微微系紧。
厄洛斯被美杜莎固定着,逃又逃不掉,动又动不了,有气无力趴在美杜莎怀里,任由两只妖怪对他摆布。
美杜莎轻拍了下厄洛斯可爱的小屁股,拉扯着腰带示意厄洛斯飞起来。厄洛斯嫌弃地扒拉了一下身上的新着装,终于离开了美杜莎的包围圈。折叠后小巧了不少的衣袍竟然恰巧避开了他那双灵动的金翼。被折腾完了的厄洛斯,眼睛开始四下偷瞄,再次随时准备跑走。
美杜莎一眼就看穿了厄洛斯的意图,手臂只是一撩,就又将把厄洛斯拖进了自己怀里,另一只手万分熟练打在了厄洛斯充满弹性的臀部上,这次可没有上一次那么轻,他充满警告意味在厄洛斯耳边说道:“小家伙,别再想着逃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可是要自己弥补的。”
……厄洛斯在内心深处痛哭。
时间拉回。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还是这么选择。美杜莎愉悦逼迫厄洛斯收起了他的翅膀,告别了另一只长相狰狞的妖怪。美杜莎带着厄洛斯进城了。
医神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是雅典娜的养子,但是美杜莎暂时还没打算直接冲到奥林匹斯山上去。勇敢是必要的,但真以一己之力冲上奥林匹斯山与雅典娜面对面,那就不叫勇敢了,该叫愚蠢。毫无压力放走了刚才很有趣味的妖怪,手上还拎着一只小神祇,美杜莎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他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