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尹景龙脸的恩利尔没想到这人能直接把自己晾在外面,想到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自然不好强硬了,无奈苦笑了一声,没说什么,静静等待着。
幸好现在不是下班时间,交通还算顺畅,缪宇很快就赶了回来,看了他一眼,掏出钥匙来开门,客客气气道:“请进。”
既然是缪宇请进来的,肖白也没有异议,在恩利尔进来后就把门关上了,问道:“你来干什么?”他是全程监视蓝黑情报亚洲选拔赛程的,所以见过尹景龙这张脸。
这问题也是缪宇想问的,他看出来恩利尔有一股隐隐的烦躁情绪压在心里,再联想到对方冷不丁只身前来找他们,大概就猜到了,干脆问道:“被黑了?”
恩利尔点了点头,骂道:“他妈的,老子大大方方要公平竞争,备不住有个贱人要玩阴的,我本来打算报名n市的海选,但两名手下乘坐的车被人撞了,现在还在医院里,最少一个月内没法下床。”
以恩基的性格,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事儿,缪宇眉头皱了一下:“我想尹先生不会只有这两个拿得出手的手下,再补上这个空缺理当很容易才是。”
恩利尔不同意他的说法,反驳道:“缪先生,这是决定我们往后几年掌控地区的重要比赛,何况起底博彩还开了赌局,要参加就要选最好的人选,让人看到我手下的表现比恩基手下的差一截,我丢不起这个人。”
肖白问道:“他破坏规则,蓝黑情报内部就没有说法吗?”恩基的说法是太下作了一点,虽然这手段只能说踩到了规则的边界,严格说还在规则允许范围内,但连比试都没开始呢就急火火地动手,似乎恩基认定自己的手下在公平竞争的情况下比不得恩利尔的下属。
他说完后就反应了过来——连自己这个外人都觉得恩基手段下作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那蓝黑情报内部是什么舆论导向就很明显了,恩基现在承受的压力会比恩利尔更大,所以两人算是两败俱伤,谁都没占到便宜。
不不,应该说是各取所需。对于恩基来说,他只看重利益,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而对于恩利尔来说,他更加看重名誉,所以恩基这一手坏了自己的声誉,他该暗自高兴才是。
肖白看了似乎义愤填膺的恩利尔一眼,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这人是故意跑来博取同情的,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
恩利尔见自己的表演被识破了,也没有不好意思,但也把脸上愤怒的神情收敛了一些,坦然道:“不瞒二位所说,我是真的有点生气,固然恩基臭了他的名声,可我没有合适的人参加比赛也是实情。”
恩基手下的人都是欧洲区的,对中国熟悉有限,这两个星期他带着人在苦练中文,被汉字整得快要抓狂了。
恩利尔的手下本来就是亚洲区的,中文说得很顺溜,没有语言上的障碍,本来比赛他占了很大优势的,无奈恩基下手就把这优势给抹平了大半。
缪宇看恩利尔似乎还懵懂着,提示道:“恩基敢玩这一手,似乎也需要某些人支持。”
跟他的较量姑且不论,这也是蓝黑情报内部两大准继承人的竞争,缪宇觉得这更像是蓝黑情报的老大暗示恩基做的,以此来平衡两拨人的起点,看看他们真正的水平谁优谁劣。
恩利尔听得心头一惊,面色微微一变,这个可能性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过,毕竟在此之前他和恩基都认为这次比赛的主要对手是缪宇和肖白,在比赛过程中最多给对方使使绊子什么的,但没有想到父亲其实更想看到的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内斗,这一手不仅是在平衡他们的实力,还在暗示他们借此看清楚真正的对手。
这样想着,恩利尔感觉到后背有点汗湿,他们三个继承人跟父亲比起来还真的不够看,他和恩基是狗咬狗斗得不亦乐乎,父亲才是坐在高台上看戏的那个人。
缪宇看他连坐姿都有细微的改变,便不再绕圈子了,直接问道:“尹先生来此难道是专门来告诉我你被人黑了这事儿的?”
恩利尔很明白缪宇会出声提醒他就是在卖他人情,礼尚往来,自己这时候该说实话才符合规矩,只好更改了准备好的谈话策略,苦笑道:“本来我想着看能不能加入缪先生和肖先生的队伍,但既然不合适,那只能算了。”
他是真的有这个打算的,缪宇和肖白比他两个手下要强得多,就算是同伴也能分个高低出来,只要自己在比赛中的表现强压缪宇一头,也算是战胜了缪宇。
但经过今天的几句话,恩利尔觉得要在双方是同伴的大前提下表现得比缪宇要出彩,实在是很有难度,在对父亲的事情上自己看得还不如他透彻。
况且看缪宇今天一再打乱三人对话的节奏,强行抓取谈话主动权就看得出来,这人的控制欲很强,一个队伍不需要有两个领导者,恩利尔又不想单纯给人当小弟,只得作罢。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缪宇却道:“我们目前只凑齐了三个人,如果尹先生想要加入,那当然也是可以的。”
他说完见恩利尔有些动心又有些迟疑,便又加了一把火:“亚洲区负责人只有你们两个竞争,何必管能不能战胜我,只要除掉了恩基,就足够了。何况对方出阴招害了你的手下,尹先生连为手下出气的心都没有吗?”
这是大实话,人家欺负了你一次,你要是忍气吞声,就合该被欺负第二次。这不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