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棽抹一把脸,把电动车开得更快些。
回到公寓刚好午夜,晏棽全身被雨水浇得透凉。盛林没有回来,今天应该会外宿。
晏棽把湿衣服脱在玄关,滴着一身水去浴室冲澡。洗完觉得有点冷。晏棽从盛林的酒柜里找到一瓶开封的白兰地,倒了多半只红酒杯,仰头一口气喝干。
一杯烈酒下肚,体温升上去一点胃里和脑袋又开始造反。晏棽头晕脑胀,捂着立马闹情绪抽筋的胃爬上床,扯过被子胡乱裹一裹便睡过去。
翻江倒海的痛楚和晕眩里,晏棽似乎做了一个梦。
是三月吧,家乡后山坡的那片油菜花开得绚烂热烈,母亲抱着他在花田里玩耍。前方迎着太阳的地方,有一个高大的人影若即若离。还年幼的晏棽攥着母亲的衣袖问那是谁。母亲摸摸晏棽的头发,笑眯眯地说那是爸爸,爸爸回来接我们了,去找他吧。晏棽像撒欢的小马驹,蹦蹦跳跳往前跑,可不管他跑多久、跑多远,总也摸不到那人的衣角。晏棽追着爸爸的影子,跑过一座座山丘,鞋子跑掉了,脚丫踩在碎石子上很疼很疼。终于晏棽跌倒了,怎么都爬不起来,只能张开手臂大哭着喊爸爸。
前方的人影缓缓转过身。太阳那么刺目,爸爸的脸被光遮住,白花花一片,看不清是什么样子。那个人影很慢很慢地向前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