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抱着自己的东西蜷缩在一起,脸色苍白,在男孩们进来的时候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这实在太诡异了。
戴纳也发现了不对劲,反射性的就想跳下车,但施瓦茨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指挥着士官立即关上车厢的门,动作利索的在外面上了锁。
这些戴纳和男孩们彻底的慌了神,放下手中的行礼使劲拍打着厚实的铁门,嘴里也激动的喊着,“嘿!混蛋,放我们出去!”可没有人回答他们。
无视货箱里面的里面的动静,开车的士官向施瓦茨致敬之后,回到驾驶室,发动汽车,带着一车的人驶向柏林城外。
施瓦茨目送汽车离开,潇洒的飞了个吻,事情圆满结束,该是回办公室享受葡萄酒和香烟了。
本以为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的计划,却被二楼某个房间里的两人看了个清楚。
凯蒂夫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幸好她一直有用望远镜观赏夜景的习惯,拿起手边的望远镜仔细看清了车厢后面的标致,她惊呆了。
比尔则是站在一边干着急,因为车子走了,这就代表他要步行回家?“夫人,您到底在看什么?汽车已经开出很远了、”
凯蒂夫人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施瓦茨这个无赖,他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上帝!”说着,就快步走向茶几,拿起话筒按下一串号码,紧张的等着电话接通。
“嘟嘟嘟。”忙音过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
凯蒂夫人急忙说道,“你好,请问是第六装甲旅的办公室吗?”
“是的,女士,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非常感谢,请您帮我转施陶芬贝格少校,我是……我是他的家属!”凯蒂没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这并不光彩,也是为了不暴露施陶芬贝格曾经来过沙龙的事情。
“好的,请稍等女士。”
电话很快被接通,熟悉的男中音带着疑惑开了口,“你好,我是施陶芬贝格。”
凯蒂夫人觉得自己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声音也带着丝丝颤抖,让在一旁的比尔很困惑,“少校先生,我是凯蒂沙龙的老板娘,现在有件重要的时要告诉您,请您务必出手相助!”
克劳斯第一反应就是戴纳又出事了,皱眉问道,“什么事?”
凯蒂夫人捂着自己的心口,“事关人命的大事!”
克劳斯听着她的声音,心,沉落谷底。
赫尔道夫局长正在为泰勒的下落烦得坐立不安,此时响起得电话铃声更是令他心情烦躁,而电话的内容就像是一盆冷水,将他心里焦躁的小火苗,浇得只剩下一缕青烟。
电话是克劳斯打来的,想求助赫尔道夫,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集中营科比不上监狱,那里是吃人的地方。
赫尔道夫安抚他要冷静,不要意识冲动坏了事情。
因为后天就是希特勒去参加慕尼黑会议的日子,希姆莱已经先行过去检查场地和住宿问题,根本练习不到他。施伦堡刚刚启程去了奥地利,两天后回来。
到时候只要施伦堡同意,救出男孩们不是太难的问题。
同时抓住施瓦茨,让他扛下滥用职权的罪名,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也就是说,戴纳还要在那个鬼地方呆上三天?”克劳斯有点不能接受。
“没办法,即使你现在开车去追,也是来不及的。”赫尔道夫揉揉眉心,无奈的说道,“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可能让他们早点离开集中营,而不能阻止党卫军的汽车进入那里。”
克劳斯只能郁闷的答应。他实在想不到,都已经要从凯蒂沙龙解脱出来的男孩们,怎么会被施瓦茨送进另一个地狱。
施瓦茨……等着瞧!
车厢里塞进十个人,显得有点拥挤。
戴纳环视着角落里的人们,小声问,“请问,这辆车是开向哪里的?”
一个中年妇女擦了擦眼角的泪,声音嘶哑,“这是往萨克森豪森押送犯人的车,我们都是被冤枉的无辜市民,上帝啊!进了那种地方,谁还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这句话就像是炸弹让车厢里开了花,柏林人有几个不知道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男孩们惊慌的叫喊着,因为不敢相信,他们竟然会被送进集中营,难道这就是杀人灭口?
戴纳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黑暗的车厢,绝望的人们和汽车的引擎声都在提醒他,这是真的。他被送上了一条可能没有活路的路。
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因为口袋里冰凉的触感在告诉他,他是不可能死的。
听着男孩们的哭声,戴纳也意识道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如果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依旧做不到,虽然平时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行了,别哭了。”
戴纳平静的开口,男孩们都有些怔愣的看着他。
“等下了车,我们一定要站在一起,不能走散,并且把这些抹在自己的脸上,争取让那些看守察觉不出本来面目就可以了。”
车厢边缝里有一些散落的泥土和黑灰,戴纳都给扣了出来,一人分了一点。
“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抹在脸上,很脏的。”那个同性恋男孩不满的嘟囔。
戴纳无语的看着他,“如果你想被他们轮一遍,也可以不应这么做。”说完,就率先把自己的脸抹得乌七八黑,靓丽的容貌瞬间被遮盖,成为一个让人看上一眼就会觉得厌恶的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