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让你妈打出来我也收留你。”
胖墩啊了一声,再没问话。
可第二天早上就听见胖墩妈在后院骂:“不要脸的老货,自个不要脸也教孩子不要脸,你想的倒美,想攀高枝,告诉你,小予是我家胖墩从小定下来的,你休想打别的主意。”
司道予一家正吃着饭,迟奶奶一听就知道咋回事,“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下地就走。
不一会,迟奶奶骂声传了过来:“不要脸的娼妇,谁跟你说我家小予定给你那傻小子了,想的倒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那德行,看配的上我家小予不?”
“呸,老不要脸,自个勾搭了个老的来,叫小予的勾搭个小的。老猫房上睡,一辈留一辈,你个老不修。”
老头坐不住了,蹭的下地了,戴亦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司道宇:“这谁呀,咋回事?”
“胖墩的妈,疯子,别听她胡说。”
“她说你定给她儿子了是啥意思?还有你勾搭谁了?她说的不是我吧?”
司道予咬着筷子,想了一会儿说:“你也看见了,胖墩有点傻,我是捡来的。听我奶奶说我爷爷没来的时候她就说要把我给他们胖墩做媳妇,我奶奶一直没搭茬,后来我爷爷回来看胖墩那样,不喜欢,一口就回绝了,可她总觉的我就是胖墩的媳妇。”
戴亦惊讶的看着她:“你是捡来的?在哪捡的啊?”
“我奶奶说在场道上,所以我叫道予,那啥,你别想别的,她就瞎乱乱,吃饭吧。”
戴亦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他觉得这事跟他有关。
老头的大嗓门不是盖的:“尉小三,你还是带把的不,是就让你媳妇闭嘴,别在这瞎乱乱。”
尉小三的老子上过私塾,读书读的人傻了,只会读书,别的一概不会,所以他老子留给他的那点田产早早的让他卖光了,他在运动中一点没受波及。
家里穷的叮当响,没人愿意把闺女嫁给尉小三,正好有个要饭的带着闺女来村里,人家只要有口吃的有地方住就行,尉小三的爹忽然开了窍,留下了要饭的母女,姑娘就给尉小三做了老婆。
这姑娘是个泼辣的,来了不久就把尉小三拿的死死的,家里都是她说了算。
可有一样,她怀孕生了孩子就死,前面生了两小子一个姑娘都死了。到了胖墩这,怀孕的时候平时就躺着,她婆婆更怕她掉了,好吃好喝的供着,生胖墩的时候孩子大,难产。送到了部队医院,医生说要做剖腹,胖墩妈死活不让,最后下了产钳,夹着孩子的脑袋硬拉出来的。不知道拉坏了哪根神经,胖墩的眼珠定不住,看人的时候骨碌乱转,脑子反应慢,说话不清楚。开始的时候当祖宗似的的养着,后来又养了个小子,这才对胖墩不那么宠着了。
可也奇怪,那么样的一家人,胖墩的性格一点也不随他们,他很憨厚,对司道予很好。他弟弟却是跟他们家人一样,猴精猴精的,爱贪个小便宜,司道予家的障子就是他经常破坏的。
迟奶奶不依不饶:“你说我家小予定给你家胖墩了,拿出证据来,那些年我穷,想着她跟胖墩一般大,喝你几口奶水你都不让,你咋说的:胖墩还不够吃。你口口声声说定给你家了,我问你,我家小予可吃过你家一口饭?喝过你家一口水?倒是你家儿子常在我们家吃,贪便宜没够是吧,告诉你,你再说我家小予的坏话,我豁出这老命也跟你拼了。”
戴亦咧咧嘴:“你奶奶可真厉害了。”
“我奶奶要是不厉害早就让她欺负死了,再说你不惹她,她也不会跟你使厉害的。”
司道予已经习惯胖墩妈时不时的发疯,迟奶奶跟她骂了一会儿,鸣金收兵继续吃饭,看的戴亦目瞪口呆,真是个神奇的人物,居然还能继续吃。
晚上,胖墩来给司道予道歉,嘟嘟囔囔的说:“都是我妈不好,你别生气,她听我弟弟说戴亦住在你家就瞎想了。”
司道予笑笑:“没事,你妈啥样我知道,不过你可不能出去乱说,我可没定给你,听见没?”
“哎,我知道。”胖墩笑的傻傻的,可是脸上也不大高兴。
过了两天,老头觉得差不多了,跟场物连的人通了气,在戴亦来司道予家的第五天中午,戴亦的老子带着儿子媳妇来了。
那时戴亦正和司道予、胖墩在炕上用火盆爆玉米粒吃,迟奶奶有事出去了,三个人玩的热闹。
直接搓了玉米埋在火盆里,听见“叭”的一声,赶紧拿火筷子夹出来,手指捻去灰,扔进了嘴里,烫的嘶嘶吸气。
“这个该我吃了,刚才的石头剪子布我赢了,你一边去……”
“我刚才赢了也会是你吃的,你耍赖……”
“别打了,有的是,吵吵啥……”
戴妈妈先一步进了屋,看着让自己牵肠挂肚的想了一个礼拜的孩子居然没事人似的在抢玉米粒,眼泪刷的就下来:“小亦,跟妈回家吧,妈再也不打你了。”
戴亦低头没吱声,他老子一声狮子吼:“你先小子活的倒是滋润,你妈都急死了知道不?怎么?还想让你妈给你磕一个?”戴亦一个眼风也没给他,自顾自的吃着。
戴梵捻起一个玉米粒放进了嘴里:“好吃,还有吗?”
戴亦看了他一眼,:“没了。”叭的一声,一个玉米粒爆了出来,戴梵很自然的在戴亦手里拿过火筷子夹了出来,捻干净灰扔进了嘴里:“小亦,你过的挺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