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看来这个玩意儿是越抹越黑了。
唐乐提着打包好的小份橘子蛋糕,趁着还未入深夜,快步走回了三留巷。
茂盛的梧桐树被夜风吹得发出飒飒的响声,巷子里路灯坏了好些个,隔了好几个路口才有一个还会亮的,不过还好,往往在那些还会亮的路灯下,要么聚集着一群打麻将的大爷,要么就是一群流浪狗,巷子里尽管人不多,但好歹还有会出声儿的活物在活动,也不至于太寂寞。
唐乐飞快的上着楼梯,小心翼翼的端着手里的蛋糕,而当他站在拐角门口的时候,正准备先打开门将东西放下,就发觉到门口的钥匙孔里c-h-a着什么。
是一个银白色的略粗的柱状物,接近钥匙孔的地方还有一块j-i,ng致的小挡板,灯光不太亮,他看不太清楚,只好伸出手去,两根手指捏着它,缓缓将东西抽出来。
那是一柄儿童玩具的小刀,像是模仿着古代断头铡做的一般,做工还算j-i,ng良,只是刀柄上被一层东西给糊住了。
而那只银白色的东西被抽出来的同时,随之一同从钥匙孔里流下来了一股接近黑色的粘稠液体。
唐乐皱了皱眉,跺了一下脚,将感应灯震亮之后,弯下腰定睛一看,登时背后一阵凉意飞快的由脊椎骨蹿上来,直冲后脑勺,像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棍一般,他脑子嗡嗡得直响。
他飞快的转过头去,惊慌的朝四下里看了看,还好,并没有人在。
那一股粘稠的液体,应该是血液。
唐乐说不上它是什么物种的血液,总之很黑,很浓,就像是刚刚被杀掉从脖颈碗口粗的伤口中涌出来的一般。
但是那股血腥味却愈来愈冲鼻,他喉咙里突然冲上一阵奇怪的感觉,猛地弯下腰去干呕了两声。
唐乐单手抓住栏杆,另一只手压着胸部,呕得他近乎眼泪要被逼出来。
恐惧的本能让唐乐想飞快的将这柄小刀直接扔出自己十米远,但他扼制住微微的颤抖里掏出来卫生纸,将锁孔擦了擦之后,用钥匙打开了门。
屋里空无一人,自从n_ain_ai被警察带走之后,这间屋子也就一直只有他一个人在住,显得空荡荡的,但也总比和她住着强。
没有开灯的情况下屋里有些昏暗,从窗帘外透进来了一束月光,打在了孤零零只放了一床被子的床上。
唐乐硬着头放下,拿起梳子梳了几下头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异常的镇定,异常的平静。
……
敲门声响起来的之后,没有多久周帆就打开了门,屋内灯光暖暖的,打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
周帆穿着宽松的黑色短袖,下身也是宽松的短裤,都是很舒服的棉质面料,上面还印着一个小小的图案,图案有一点熟悉。
是一个等号,外加半个竖着的括号。
唐乐在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了,他心领神会的笑了一下。
“这么晚还在复习吗?”唐乐一转身,飞快的关上了门。
“嗯。”
周帆应了一声,见他关上了门,直接将人搂紧了怀里,有些紧张的低下头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事啊。”唐乐顿了一下,张了张嘴巴,动了动有些僵硬的面部肌r_ou_:“可能下午忙累了吧。”
他没有想到会被周帆一眼就看出来,急忙呼了几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很兴高采烈。
“这样啊,”周帆的胳膊紧了紧,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没有想对他说的话质疑:“你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你怎么知道我刚下班的?”唐乐蹭了蹭脑袋,将眼睛从他胸前的衣服里露了出来。
“呼——”
周帆低下头来将脸埋在他的头发里,鼻尖狠狠的蹭了蹭,划过他的耳廓,搔得人痒痒的,唐乐心底一颤。
“我闻到的,”周帆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缠绕着他的头发丝打圈圈:“今日份的宝贝儿,是甜味儿的。”
他的声音压的低沉,也许是复习太久没有顾得上喝水的缘故,有些干涩的沙哑感,而压在耳边的时候,也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油嘴滑舌的。”唐乐不自然的别开去。
“真的真的,”周帆抬手,揉在他的脑袋上:“不论是嗅觉,还是触觉,都感觉甜甜的,尤其是摸起来,像个……”
周帆还没来得及说完,唐乐就抬眼接上他的话:
“小姑娘?”
“啊?”周帆愣了一下,有些心虚:“谁说的?”
“你说谁说的?”
唐乐眯了眯眼睛,他本还有心情要好好和周帆理论一番,但因为刚才的事儿一搅和,眼下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脑袋里仿佛绷着一根弦:“我以后,再从别人那听到这种有的没的……你就小心着点。”
“哪有啊,我就是喜欢跟别人逼逼叨。”周帆说着,又将人搂的紧了些,抵在了墙上。
“我媳妇儿太可爱了,我追到手了就是高兴,就爱和别人炫耀,这个胳膊啊,这个腿啊,这个腰啊,忍不住啊。”
唐乐飞快的瞪了他一眼。
周帆猛地紧张起来:“我绝对没有趁你睡着干什么!纯靠yy!”
唐乐也顾不得他叫自己媳妇儿这件事,直接说到:“忍不住也忍住,省得人家会错意,还以为我……”
他登时停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周帆倒有些好奇:“以为什么?”
唐乐:“……”
“什么啊,你不说我就去问了啊……”周帆被他惹得心里仿佛有猫在抓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