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就减轻了很多,你可以看看上面的记录。当然,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带他去看看心理咨询师,作为后续的配合治疗。”
提到心理咨询师的时候,秦绯的表情有几分为难,“张医生,其实小绪以前也去看过心理咨询师,但是效果不太好……有好几次都把咨询室都砸了……”
“嗯,可能是没有找对心理咨询师”张医生并没有露出太惊讶的表情,他拉开抽屉,掏了张薄薄的名片出来。秦绯连忙放下报告,接过他手里的名片。
张医生扶了扶眼镜,语气温和,“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工作室,也在s市,她在处理双相障碍的家庭方面很有经验”说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是打广告,只是觉得你们或许可以试一下。”
秦绯抿了抿唇,看着名片上素净的花纹和字体,轻声道,“好的,张医生,等回了s市我就带小绪去看看。”
此时,秦绪正躺在窄小的病床上,头部贴满电极贴片,紧张地等待着治疗的开始。虽然打了肌肉松弛剂和麻醉针,但他还是没法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他记得第一次做完的时候,他一走出病房,就吐了一地……
“不要紧张,很快就能结束的。”操作仪器的女医生在一旁安慰他。
秦绪点点头,闭上眼睛,等待那股熟悉的痛苦的到来。随着仪器的运转声响起,他的心越跳越快,过了几秒,一股尖锐的电流击向他的大脑,他不自觉绷紧了身体,咬牙承受着头部似乎要被撕裂的痛感……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秦绪以为自己的大脑就要这么炸掉的时候,那股激痛终于消失了。睁开眼睛,他看到女医生关怀的脸,有很长时间他都只看到她的嘴在一张一合,根本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
“你好点了吗?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秦绪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他眼底一片茫然,像个初生的婴儿般不安地打量这个世界。女医生拿着记录本,耐心地在一旁观察,直到秦绪的眼底渐渐恢复清明。
“我……好了……我想下床……”秦绪断断续续地说。
“确定吗?可能会有些眩晕感,需不需要我扶你?”
秦绪摆了摆手,拒绝了女医生的搀扶。等头上的电极贴片被一一摘掉,他用手撑在床沿上,慢慢下了床。
“张医生在办公室等你”女医生在他身后说。
“我知道,谢谢。”秦绪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缓步走出病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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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饭,一个茄子烧肉,一个宫爆鸡丁,谢谢。”
叶笛生端起装得满满的餐盘,绕过拥挤的人流,找了一处角落坐下。北区食堂里的座椅都是很传统的四人座,叶笛生刚落座,还没放下背包,肩膀上就被一只手拍了一下。
“笛生,好巧啊,又碰到你了!”郑明羽手里也端着一个餐盘。不等叶笛生说话,他就急急地在他对面坐下,一副生怕自己座位被人抢了的表情。
“是啊。我记得你今天好像有课,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郑明羽和叶笛生不是一个院系的,但是两人住在同一层寝室楼,又是老乡,时不时能碰见,一来二去地就结识了。
“噢,今天正好碰上英语期末考,上去演讲,等老师评完分就可以走了。你呢,课程也结束得差不多了吧?”
叶笛生嗯了一声,夹了一筷子餐盘里的宫爆鸡丁放进嘴里。
郑明羽嘿嘿一笑,忽然朝叶笛生挤了挤眼,调侃道,“笛生,眼看着研一快结束了,哥们儿看你还单着,实在是于心不忍啊。不如这样,我介绍几个外院的漂亮妹子给你,你看怎么样?”
叶笛生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他的目光盯着餐盘里的米饭,神情淡然,“不用了。”
“可别啊”郑明羽为他大感不平,“虽然咱们学校是理工类院校,僧多粥少,但笛生你的条件这么好,不愁妹子不喜欢啊。”
叶笛生不置可否地夹了块茄子放进嘴里,等嚼完嘴里的茄子,他才慢吞吞道,“我暂时不想谈女朋友。”
郑明羽见他神情暗淡,顿时惊觉自己踢到了铁板,不敢再问,只好笑哈哈地岔开话题。心底却在思考,笛生不想谈女朋友,莫非是喜欢男的……
吃完饭,两人在食堂门口分道扬镳。叶笛生先去图书馆借了几本资料书,又去了实验室,把昨天没完成的实验做完。记录完最后一组数据的时候,天已经黑透。连续做了六个多小时的实验,此刻他才感到腹中有了饿意。
叶笛生独来独往惯了的,本来课题组的同门师兄邀他晚上去聚餐,被他婉言谢绝了。他在食堂吃了碗半冷的蛋炒饭,便推着自行车回了宿舍。到了宿舍他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上网或者刷手机,而是换了身轻便的运动服,带好运动腕表,再次出了宿舍门。
从两个多月前回到学校开始,他就下定决心要做一些改变,至少不能在体力上那么轻易地就被人压制。首先是坚持每天跑一万米,不下雨的话在操场跑,下雨的话就去健身房。另外他也尝试了俯卧撑,虽然一开始连十分钟都坚持不了,但现在已经能一口气做一百个了。可能在外人看来他还是偏瘦,但叶笛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早已不像以前那么孱弱了。
今晚没下雨,所以他在学校的大操场跑完了一万米。最后两圈的时候,他的状态仍然很好,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几乎瘫倒在跑道上爬不起来。汗水已经把运动服完全浸湿了,他慢慢走在灯光昏暗的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