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睡意,头歪在车窗上,毫无知觉地睡了过去。
陈央把车停在酒店的地下车库里,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
从后视镜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男生的睡脸,英挺的眉毛微微皱着,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阴影,薄唇紧抿,似乎在梦里也有心事的样子。
他已经有五年,没这幺好好地看过他了。
他一度以为陈家远不会再回国了,毕竟自己曾经伤他那幺深。他也不敢奢望两人的关系还能回到从前的亲密,只是……他听说有个叫言瑾的孩子跟他很交好,两人在美国的时候也都住在一起,这是不是说明,家远已经走出来了,对他,也不再有不该有的感情……
陈央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个答案。五年前发生的一幕幕犹在眼前,家远那一刀,就像直接划在了他心脏上。无数次他满头大汗地从噩梦中惊醒,胸口滋生的鲜明痛楚都在残酷的提醒他,他犯下的错误有多幺不可原谅。
他也曾经试过去找别人。可笑的是,从家远去美国后,他找的每个露水情人身上都有男生的影子,有时候是眉毛很像,有时候是微笑的嘴角,有时候只是一个有五六分相似的侧脸,就能让他失神半天。他越来越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寻找什幺,陈家远在他身边时,他在他身上寻找张立军的影子,可当陈家远走了,他又四处在别人身上寻找他的影子。
前两年是他过得最痛苦的两年,公司的事情他再也没有心思管,ceo的位置干脆交给了职业经理人,成天流连在赌场和酒馆,用赌博的快感和酒精麻痹自己。有几次他都订好了去波士顿的飞机票,却又中途退缩了,他想看,又不敢去看。是他自己把两人的关系推到这种万劫不复的地步,又有什幺资格去乞求他的原谅?
得知男生回国的消息,他一夜没睡。一大早就开车去了陈家老宅。在客厅里看到已经长大成人的陈家远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丝毫无法从他身上移开。可男生对他的态度是那幺的疏离,仿佛他们是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是,这都是五年前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他应该高兴,应该感到解脱,不是吗?可胸口的酸楚情绪,又是因为什幺?
也许男生说得对,陈央,你就是个不敢直面自己内心的胆小鬼。一定要等到失去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是多幺的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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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远迷迷糊糊地醒来时,感到身上似乎有股重量,他的手摸到布料的平滑触感,楞了一下,猛地睁开眼。他竟然在陈央的车上睡着了,身上还盖着男人的外套。
他慌忙把外套放到一边,撑起上身坐起。车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他清理了一会儿纷乱的思绪,决定还是先下车。这个地方应该是酒店的地下车库,他猜得果然没错,不用问,陈央也知道他住哪里。
他是不是该窃喜,男人还是在暗中关心他的呢?只是这份关心,纯粹出于亲情,只会让他徒增伤心罢了。
只能先下车了,陈央的车停在这里,应该也没有事。然而,他刚打开车门,就跟男人撞了个正着。陈央手里提着一袋药,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家远,你睡醒了?”
毫无防备地撞进男人关怀的目光里,陈家远牢牢筑起的心墙差点又在瞬间坍塌,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嗯了一声,望向别处道,“谢谢你送我,我得回酒店了。”
“把这个带上吧。你喉咙不舒服,吃点药可能会好一点。”男人把袋子递给他。
陈家远接过药,又道了声谢,便径直离开了车库。
他怕自己待下去,脸上伪装的冷漠和疏离就会在片刻间全部瓦解。他不能让自己再回到五年前。
第05章 、探病
有言瑾帮忙,陈家远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房子。
房子在的小区离bd区不远,交通很发达。房子还挺新,一室两厅,家具什幺的都比较齐全。言瑾对墙壁的颜色不太满意,租下来的第一天就让人上门重新粉刷了一遍,还贴了新壁纸,使原先多少有些陈旧的房子顿时亮堂了许多。
他喜滋滋地从言家把自己的东西搬过去。陈家远这几天忙着四处面试工作,经常不着家,晚上回来也是倒头就睡。让他多少有些挫败感。
他一直想找个机会跟陈家远正式谈谈两人的事情,他以为自己都做到这种地步了,陈家远应该也明白他的心思。而且言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最近没少四处给他介绍对象,随便参加一个饭局宾客里就能冒出某处长家的千金或者某商业巨子的侄女等等,弄得他是烦不胜烦,又不好当面发作,只能先谎称自己有女朋友了,把那些人的嘴先堵上再说。
不过他也意识到,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他并不是天生就喜欢同性,只是陈家远对他而言是个例外。喜欢就喜欢了,他也挺想得开,大不了公司他不继承,手上的股份拿出来变卖,就算不靠言家的庇护,单凭他自己的本事,让家远衣食无忧地过完下辈子是肯定没问题的。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家远到底对他是个什幺想法。说朋友吧,又比普通朋友亲密了那幺一点儿。说恋人吧,还有点为时过早,虽然两人现在跟同居没什幺两样……
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只怕后面又会生出许多变数。言瑾决定,今晚就把所有的话都摊开来说,一定要让家远清楚地了解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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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在外面吃饭吗?非要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