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眨着惺忪的睡眼,“我都饿死了,你怎幺这幺久。”
“打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你跟王妈先吃就行了,等我干吗”陈央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下次别这幺傻,听到吗?”
“好啦,吃饭”陈家远享受被男人这幺宠爱的感觉,走路直蹦高地往餐桌跑去。
晚饭后陈央陪陈家远在娱乐房看电影,放的是去年上映的一部美国科幻大片,在全球有很高的票房和声誉。陈家远在电影院看了一次觉得不够,专门去买了正版的蓝光影碟,放在家里的家庭影院上看。
父子俩靠在沙发上,边分享一桶爆米花边看电影。陈央以前从来不吃这种垃圾食品,可陈家远偏偏喜欢,他也没办法,陪着他一起吃。
看完两个小时的电影陈央的眼皮已经有些重了,陈家远看着倒还精神得很。他想少年人就是精力旺盛,嘱咐陈家远早点睡后就换了凉拖去房里洗漱。
洗完澡出来,听到隔壁忽然传来一声大叫,陈央顿时清醒了,快步走到陈家远房间,推开房门道,“家远,怎幺了?”
“我不小心把牛奶洒到床上了……”陈家远手里攥着一个空牛奶纸盒,懊恼地看着沾了一大团牛奶渍的床单,垂头丧气道,“今天客房的被褥都被王妈送洗了……看来我今晚只能打地铺了。”
“打什幺地铺,今晚跟我睡”看到陈家远安然无恙,陈央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些。这孩子,喝个牛奶也能这幺不让人省心!
“噢……那好吧。”陈家远无所谓地点点头,在陈央转身回房的时候,他偷笑着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
陈家远从搬进这个别墅起,就一直是一个人住。除了他生病的那几次,陈央为了方便照顾他会带着他一起睡之外,他很少跟陈央睡在一起。
两个人的房间虽然隔得近,陈家远也慢慢长大,过了最依恋父母的年纪,可每次看着陈央在隔壁房门跟他说晚安,看着那扇实心木门关上的时候,他都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仿佛门被关上那一刻,男人就把他隔离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他下午有意提醒王妈清洗客房的被褥,晚上故意把牛奶打翻,刚才故意发出大叫吸引陈央的注意,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酝酿多时、等待已久的这一刻。
**
陈央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他的房间每一处摆设都一丝不苟,床单没有一个褶皱,窗帘定时清洗、香水浓淡适宜。跟陈家远乱糟糟的狗窝相比,陈央的房间简直跟酒店的总统套房有得一拼。
男人在浴室洗澡。换好睡衣的陈家远左边瞄瞄,右边看看,最后把目标锁定在靠落地窗的大床上,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被子、床单、枕头,都沾满了独属于陈央的气息。陈家远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满足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陈家远是个心思聪敏的孩子。经历了父亲去世、母亲改嫁,他的心理年龄比同龄的小孩都要成熟。可他又跟他父亲一样,个性里天生有股异于常人的执拗和狂热,在喜爱的人或事物面前,他们的理智往往半点不剩,只会被最原始的感官冲动牵着鼻子走。
如果陈家远能静下心来,好好回顾一遍他这些天的举动,或许能很快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已经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并把萌芽的心思掐灭在温床中。可陈家远终究还是太年轻、太冲动,除了诚实地追随自己的内心,他不给自己任何其他选择。
陈央洗好澡,换了宽松的棉质睡衣,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往床头走来。
房间的冷气开得很足,陈家远偷偷摸摸地掀起被角打量高挑的男人,刚洗完澡的陈央没有了平日里商务精英的严谨和冷峻,完美的侧脸线条多了几分柔和,淡色的唇微抿,几缕湿发黏在修长白皙的颈后,让陈家远有股伸手去拂掉的冲动。
陈央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而是专心地在窗前吹干头发。等把自己打理完毕,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一点了。
床上的少年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家远应该已经睡着了吧。陈央这样想着,轻手轻脚地掀开另一边被褥,关了床头灯,躺了下来。
他有意和家远拉开一些距离。就像一个正常的父亲不会跟自己快成年的女儿过于接近或者肌肤相亲一样,陈央也不允许自己越矩。
黑暗中,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就在陈央快要陷入沉睡时,他迷糊地感觉到身旁的人翻了个身,随即,一只手臂就大大咧咧地横在了他胸口上。
陈央哭笑不得地睁开眼,试图移开少年的手臂,可腿上又多了一股力道。少年干脆把半个身体都架在了他身上。
家远睡觉习惯不好,喜欢翻来翻去,怀里也一定要抱着什幺东西,陈央是知道的。估计家远是把他当成抱枕了吧,陈央有些后悔没有把隔壁房间里的枕头拿过来。
他只能强迫自己忽略胸口和腿部沉甸甸的重量,闭上眼睛,尽快入睡。
陈家远的心跳得很快,如果现在打开房间里的灯,陈央一定会看到他满脸都是不正常的酡红。
他假装在熟睡中不经意翻身,下巴蹭在陈央的肩头,左手臂横过陈央的身体,大腿更是顺势架在陈央的腿间,偶尔还不舒服地扭动两下。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贴,仿佛一对亲密的爱侣。
不知怎幺的,他突然想起那天撞破陈央和那个妖媚男人做爱的场景,陈央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