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倔,怒道:“疼什么疼!!一点都他妈……咝……不疼!!”
韩今宵斜眼瞟着这小子豹子般微弓绷紧的背脊,有些意外,半晌他嘴角掠起一丝难以琢磨的弧度。
他真是欣赏吴越这种硬气的性子,也爱看吴越那张fēng_liú漂亮的脸儿,如果这小子不是个警察,这个朋友他倒是真交定了,如果这小子不想和他做朋友,那么一身匪性的韩老板丝毫不介意一巴掌把人掀了直接压上去尝鲜儿——
可惜吴越偏偏是韩今宵最不愿扯上关系的条子,还是管刑事案件那一旮旯的。
韩今宵给吴越抹完了药,又沾着酒精把人背后没破损但沾了血的地方,给擦了一遍。
酒精沾的有点多了,来不及消耗的水滴顺着背脊的弧度流下去,冰凉冰凉的,带起肌肤一串激灵的痒意,吴越不自觉起了些小小的鸡皮疙瘩。
操了……
这回他才觉着实在有些别扭。韩今宵给他擦血的时候,因为碰的都是完好的皮肤,动作显然不像刚才涂药膏时那么小心,男人粗砾糙硬的指腹时不时推按摩擦到他裸\露的背脊,一下一下的动作,带着些令人遐想的节奏——
吴越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打住!他妈的想什么!怎么又记起了那些把他折磨的半死的梦!
这车里俩人谁都没看见对方的脸,一个趴着,一个低着头擦拭着,各怀着些连自己都不怎么愿意承认的鬼胎,车厢内一时没人说话,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以及纱棉摩挲过皮肤极细微的声音。
吴越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又想分散自己的主意,于是松开了咬着自己手臂的嘴,重新把下巴抵回去:“嗳。韩今宵。”
“干什么?”
吴越趴在那儿,黑亮的眼睛望着前面的座背,闲闲慢慢地说:“你是不是特闹不懂,为什么我要找你碴架?”
“你不是不愿意说吗。”
吴越哼了声:“其实我特早就见过你,在我之前说的那胡同。”
韩今宵:“……”
吴越:“那胡同早些年也确实有个捏糖人的老头子,捏的糖人也确实齁甜齁甜。再往里头走,就我俩上次过手的那地方,有个大树桩子的,早些年也确实是棵大枣树。”
韩今宵挺不在意地:“……老子和你在那儿见过?”
“算不上。”吴越说,“我见过你,你没见过我。”
“不对,你可能也看见我了,那会儿我见到你回头,但你又给转过去了。”
吴越想了想,又说:“我那时候就躲枣树后面看你来着。”
韩今宵撇了他头发乱糟糟的后脑勺一眼。
“你看老子干什么?”
“看你打人。那人我不喜欢,你揍了他,揍的痛快。”
韩今宵冷笑:“你那时候多大?”
“……十四?……没准十三,我记不太清,你问这干嘛?”
“难怪。”韩今宵说,“你要是再长大点儿,猫背后看老子打架,老子一准是连你一块儿收拾。……我那时没动你?”
“……没动。”吴越说,“不过收拾就收拾,谁他妈怕谁。”
“过个十年,你二爷不照样找你来决个高低了吗。”
吴越说着,翘了翘薄薄的嘴唇,朝着眼前的座椅笑的特得意,特觉得自己英雄出少年,特自恋。
韩今宵也听出这小孩儿口气里的轻狂,但他只是沉稳地笑了笑:“大院出来的就这斗性,狂到天上去。不过你好歹也是个条子,吴警官,有些事情你这警官可做的不地道。”
“比如?”
“邀人私斗。”
“还有?”
“人治办案。”
吴越从鼻子里哼出声:“你那些赌场夜店,我要查起来还不得连着我某些个同僚一块儿查。更何况全北京做你这档子事儿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老子要网就一起给网了,单查你一个,我和你有仇?”
韩今宵冷笑着不说话,只是帮他把最后一点血迹摸掉,棉纱扔到一边:“好了。”
吴越坐起来,t恤团在那里就和血衣似的,没法穿了。吴越抓着那团衣服暗骂一句。
韩今宵看了他一眼:“怎么,这衣服成千还是上万了?”
“三十一件地摊货。”吴越白了他一眼,“老子三里屯那块儿淘来的。”
“那你这么心痛。”
“老子还了半天的价!老子忒么早出晚归三餐从不按点儿节假日加班风里来雨里去每个月就赚那俩个烟钱,现在房租一交还得从老子储蓄卡里倒扣,你他妈赌场一开日进斗金,你是不心痛!”
韩今宵看着这小子五官紧皱一脸深仇大恨的模样,忽然就笑了,那笑容亮亮的,沉和的,在他漆黑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
可惜吴越低着头,翻弄琢磨着自己的衣服能不能再穿。没有看到韩今宵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他面前笑起来的样子。当吴越沮丧着叹着气,再一次把头抬起来的时候,韩今宵已经笑容渐敛,唯有眼角还停着尺寸笑痕,正从口袋里摸打火机点烟。
韩今宵烟瘾很重,吴越也是,臭男人的臭毛病,韩今宵不想戒,吴越戒不掉。
吴越摸摸自己的口袋,没烟了,估计刚才打架的时候掉在那里了。
吴越就斜靠在副驾驶上看着他:“嗳。”
“干什么?”韩今宵慢慢吐出口烟圈,斜眼瞧他。
“你说干什么啊,给根烟孝敬你二爷啊。没规没矩的。”
韩今宵摸摸裤子口袋,把空烟盒扔给他,黑色的眸子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