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恼上一恼吧,北堂傲一抬眼,那慕容嫣居然死不要脸地要过来,当即一个眼刀过去,逼退了试图靠近的慕容嫣——
真是该急的不急,不该急的见缝插针!
大家,男女各一排,围成一个看似圆的小圈,因慕容嫣的冒然上来,接着陈先红和宋玉也上了来,楼下一票莺莺燕燕就成了雨墨的独享,小小的雨墨半躺在靠椅上,头顶有人按摩,四肢有人捶打,更有人时不时挑出最鲜美的瓜果,一颗、接着一颗望她嘴里送,献舞的献舞……各种千娇百媚,让雨墨顿觉好日子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但这些都是花了钱的,她不来享受,白白浪费了,多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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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雨墨的躺在小椅子上无比惬意。
楼上却乱作了一锅粥。
柳金蟾“喜新厌旧”再设伏的计策因北堂傲的不配合,半途而废,慕容嫣只当北堂傲要当“貂蝉”,一个劲儿鼓动大家让她扮“吕布”,还说不曾想书院还有这么好玩的事儿,无论如何大家都要让她也试上一试!
无奈,也不知谁说下面有个哥儿以前是在苏州名角玉堂春戏班里,跑过龙套的,演小生还别有一番动人处,柳金蟾想着花钱租来的画舫,事没办成,但也不能白花钱不得享受不是?
索性,就借着慕容嫣这嚷嚷的劲儿,干脆来个游湖大联欢,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是不是会被揍成猪头呢?
得快乐时且快乐!
于是,楼下一个名唤莺哥的哥儿并着几个吹拉弹唱的就被一马二并拢,一并喊了上来助兴,随便指点指点,权当闹着玩儿了!
柳金蟾一附和,北堂傲不好说什么,要与肖腾几个令人支了一个青纱帐,孙墨儿就道:“来的都是男人,干嘛里三层外三层弄那些个纱啊绢啊,又不是老古董,守着那点子‘有伤风化’,看个戏都不清净!”
柳金蟾正跟着那群跑龙套地要唱本,说是好给人照着读,一听墨儿这话儿,就赶紧迎合道:“可不是,素日还请去家里看,难得没老人们在,我们赶紧乐呵乐呵,以后也难得与这机会!”毕竟天下掉六十两的白银,可不是年年都有的好事儿!
妻主都说玩儿,北堂傲和肖腾年纪又都轻,谁不是好玩的?又是刚嫁人,心性里还是男孩子的爱闹爱疯模样儿,立刻就跟着也欢腾了起来,这几个帮着柳金蟾拿唱本誊抄,那个帮着墨儿搬凳子、拉帐子搭台子,一时间忙上妆的、忙上妆的;忙摆瓜果的摆瓜果。
更有人说,今儿都是书院里学生们闹着玩儿,所以也不必拘着谁,但凡喜欢的都上来串上一场儿,权当是玩儿了!岂有不一呼百应的?
不出半个时辰,临时找来做戏服的几身奉箭等几人不穿了的旧袍子,凑合着也不知谁从那花插里折下来的几朵木芙蓉等花,并着进宝用百来文从某个莺哥手上租来的几件唱戏人爱用的行头,一台好戏就等人来入场了。
因慕容嫣执意非要当吕布,那么这一个下午就是这个戏了,大家也没想过这戏适不适合,巴巴的就把各自的唱词都各给了一份,因柳金蟾爱那《男驸马》里的一段唱词,偷偷自己暗暗默了一份,越读越觉得喜欢,巴巴地就拿着一看再看。
北堂傲帮柳金蟾誊抄唱词,刚誊正一本,正要收笔,一见柳金蟾在哪里读得摇头晃脑的,不禁就起身,拉长脖子来看,只当是又在看什么要不得的书,不想竟是那黄梅戏里最是耳闻能详的《男驸马》的本子,不偏不倚还偏偏就是那段“谁料皇榜中状元”,嘴不禁就撇了撇:“状元、状元,也不怕把你脑袋撞圆啰!”也不知当状元有什么好?
柳金蟾正读得正美,一听北堂傲那句“脑袋撞圆啰”,顿觉当头一声棒喝,比那活活泼了一头冷水还甚!
“相公……为妻只是读读!”读都不行?
柳金蟾放下手中的唱词,一颗雀跃的心当即沉了三尺:用的着拐弯抹角地告诉她科考挤破头么?可叹她最爱的就是黄梅戏!
思及黄梅戏,柳金蟾立刻就笑向北堂傲,讨好道:“不如咱们一会儿对一段观灯?”这黄梅戏,她最会唱了!
北堂傲也喜欢,但他不会唱,又那好意思真正在别的女人抛头露面干这事儿……少不得道:“这里都是越剧的人,你闹什么?”
柳金蟾一想这苏州的地盘,可不是如北堂傲说的,但心又不甘,不禁就对北堂傲低道:“不如,我一会儿唱一段儿,给你听?”
当年别人怀抱吉他五音不全在她楼下魔音穿耳,她今儿也仿效一番,看看这古老的求爱手段,用在男人身上效果如何?
北堂傲一听这话儿,一颗心噗噗直跳,乐得开了花儿,但脸上如何好意思当众露出来,只得咬着唇要说“好吧”又怕人听见,不应吧,柳金蟾不唱了怎么办?思虑再三,他复又坐下执笔似要继续誊写,只是手刚沾墨,就状似不在意地道:“唱不好……可别怪人笑你!”
柳金蟾一听北堂傲这话,自然就是欢喜的意思,也不答话,俨然就一副轻佻地模样,轻轻地伏在北堂傲耳畔低低唱了一句:“为了多情的公子,夫妻恩爱花好月儿圆啊——”
北堂傲的脸颊当即一片飞红,恨得差点没拿笔在柳金蟾画上大大的“傻帽”二字。
无奈柳金蟾唱罢,就跟只泥鳅似的身子一滑,就滑进了人群,恼的北堂傲要如何又不好如何,只得瞪着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柳金蟾生“闷气”: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