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老挑不中,就让我吧,这些猪我全都要了!”柳金蟾抬手一挥儿,就是一副大富的模样,笑吟吟地看着刚才还很拽的王珀,挑衅十足示意王珀:你行不行的,不行,就赶紧闪,别和我抢了。
王珀一愣,立刻看向猪圈肥肥的五头大猪,除去最肥的两头,余下三头也不瘦啊!一头没有六百也该有五百斤吧?按照现在市价三十文一斤,她买整头活猪,连皮带毛,再便宜也要按照二十文一斤算吧——
五百斤一头,那就是一头五万文一头,三头约莫也是十五万文,折银少说也要十两左右……可不是个小数目呢!
王珀微微这么一迟疑,柳金蟾就挤到了她跟前看猪了:“不是买猪的就别在这儿挡着,误了人家生意!人家可等着钱过年呢!”
王珀一听此话,冷冷一笑:“等钱过年?”不愧是市井小民,居然来追这屋里的男人,还不知人家的来头……真是……
王珀来不及在屋里鄙夷一番,堂屋的门就开了,雨墨送孙掌柜出来,抬眼一瞅柳金蟾和刚才那贼眉鼠眼的女人一同站在猪圈边,立马不做二想,就知道她小姐肚子里的蛔虫在忙啥了!
“孙掌柜路上小心啊!”
雨墨一边叮嘱,一边看着临时下来帮忙的奉书和奉箭,轻松松将五六箱钱搁在院外,又卸下马车上爷吩咐下面商行送来的布匹等物抬进屋去清点——
然后三四十个,貌似镖局的男人又将十箱铜板分五车,抬上马车捆绑。
雨墨寻思爷买的那些东西,弄不好又是一堆男人们的私物,她进去反倒不好清点了,倒不如去“助纣为虐”,看看小姐又耍起了什么花花肠子。
雨墨这一过来,柳金蟾就开始唱大戏了:“雨管家,你家这猪怎么卖啊?”
“市价三十文一斤,咱们家不包屠宰,整头猪,二十五文一斤。无二价!”
眼前王珀这模样就不是个买猪人,雨墨也不客气与她说什么实价,开口明摆着就是故意坐地起价:追我家姑爷,有本事就亮出本钱来啊!别一个个穿着绫罗就想装大富在门边晃,柳家的风水都让你们这些狂蜂浪蝶给走坏了。
柳金蟾不懂市场价,也知雨墨这神情是在故意抬高价。
反正这王珀说是买猪也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都心知肚明,柳金蟾今儿既然想卖这猪,自然就要往这上面加码:“这有什么,你们爷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就是三十文一斤,我金蟾也买得!你让人全都称了,我一会儿让人送钱过来!”
王珀这一听这话,岂不是就没自己半点事了?
“等等等!这……买东西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王珀眼见那边孙掌柜少时要走了,自己再不买猪,磨蹭磨蹭,岂不是连人都还没见着,就又要被撵出去了?
这撵出去简单再进来可就是难上加难了——尤其是这家男人觉得你这女人抠门的时候……
“你带钱了吗?”
柳金蟾想也不想,就直接那样藐视地扫了扫王珀这周身干干净净,不像怀揣了多少钱的模样。
“就许你可以家送,我就不可以家送?”王珀怒了。
柳金蟾却不搭理她,这笑向雨墨道:“我们两家是老主顾了!”说着,柳金蟾还不忘火上浇油地补问了雨墨一句:“对了,你们爷今儿气色好吧?”
雨墨无语地瞅着柳金蟾,暗想:你个不怕死的,又拿爷来挣钱,仔细爷一会儿回屋又说道你!她嘴里却只能好似极其熟稔地笑着回道:“好是好,就是夫人不在,屋里姐儿哥儿们又闹得紧,难免有点心烦,柳夫人闲着没事儿,常来家坐坐,宽慰宽慰几句,想必我们爷心里大好了,也就不那么烦了!”
这话说得,乍一听是理所当然的,可正在厢房里给孩子们换衣裳的北堂傲,竖着耳朵一听这话儿:不知柳金蟾是他妻主的,弄不好还当他水性杨花、想出墙呢?少不得赶紧在屋里干咳了一声,怒道:“雨墨,混说什么呢?柳夫人要买猪,你只管称就是了,何来这许多废话?”不会说话,就别说!好心也是坏他名声呢!
北堂傲不开腔还不觉得,这一开了腔,仔细一琢磨,柳金蟾也觉得很是不妥当——人家妻主不在,让她去宽慰宽慰,别人听了啥想法啊?
不用问,柳金蟾斜看王珀那青红不定的脸,就瞬间明白,这女人真的想歪了。
想歪了如何?
年轻、还特别有钱的俏鳏夫谁不想要?
就是知道柳金蟾暗地里和这俏鳏夫隐隐有了一腿,王珀也丝毫眉宇退让的意思!
为啥?
为了钱是其一!
二嘛,摆阔、装富、打肿脸充胖子谁不会?不就是花钱买男人喜欢嘛?他王珀太懂了!
当即想也不想,王珀伸手拦住了雨墨让热抬秤来称给柳金蟾的手,拔高一个声音的八度,朗声道:“她二十五文一斤算得什么?我,王珀三十文一斤买你家的猪!”
不待柳金蟾笑问她钱,她立刻就向那头的孙掌柜喊道:“孙兴,照你家规矩给我写个十五两的条儿,晚间回去,我王珀连本带利给你送过来!”
柳金蟾和雨墨眼直了:为这点事儿,还有敢借高利贷的?够狠!
柳金蟾一呆,王珀立刻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很是威风地笑向柳金蟾,看向刚才发出声儿来的屋。再次朗声道:“在下王珀,是白鹭镇上鑫记米行的老板!”
她不提还好,一提吧!初到白鹭镇就被人打劫、接着烧房的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