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吃得到很香甜。”一个身着蓝衣的英俊年轻人缓缓走向牢房,他看着周权落魄的模样,微微笑了笑。
“是你。”周权眼中有一丝诧异,面前之人曾带他逃出军营为他挡了一刀,他未想到此人已经叛变。林将军早就收下了盗匪的贿赂,而他手下的众将领又怎会坚定一颗忠诚之心。
“周大人受苦了,我是来救周大人出去的。”年轻人故作真诚的说,“周大人接连几日都吃着硬冷的馒头,身体又如何受得住,我带来了一些糕点,请周大人充饥。”年轻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纸包,他伸手打开,雪白的糕点仍散发着一丝淡淡的热气,香甜飘散而出。
“你将我关押至此又何必如此假惺惺的,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周权尽力忍住腹中的饥饿,不去看年轻人手中的糕点。
“周大人错了,不是我关押您的,这一切皆是那帮盗匪所为,林将军正在山下与一干将领讨论如何将您救出呢。”年轻人见周权不为所动,将纸包收入了怀中。
“周大人才德兼备只任一个小小的五品知府实在有些可惜了。”年轻人颇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二殿下赏识周大人的才华,望周大人能随殿下谋事,日后殿下必重用大人。”
“绝不可能。”周权重声道,二皇子心性厉狠,若日后成为帝王必不会善待天下百姓。
“大人为何如此执着,在朝中皆为利谋事,您又何必为了一丝情谊牺牲自己。聪明之人择明主而谋事,云王爷纵然心性仁德在朝堂立下累累政绩,颇得民心,但他也只是一介王爷,未有朝廷血脉,即使踏上了帝位亦名不正言不顺。况且王爷拥护的三殿下,身居宫中多年不触及政事,又如何于二殿下相及。”年轻人勾起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朝中大臣皆识时务拥护二殿下,而云王爷一向心思缜密,此事竟如此愚钝站在了无能之人身侧。
“区区小将竟也敢议论朝中尊贵之人。”周权面上虽异常冷静,但心中却有一丝丝动摇,三殿下心性散漫对万事皆漠不关心却让他有些失望,罢了,王爷自有主张,亦无需他在这暗自揣测。
“就算我不说,大人也心知肚明,”年轻人蹲下身体望着周权,“大人是个聪明人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那你呢,身为军中将领本可以步步高升踏上将军之位,如今却甘愿做了替死鬼。”周权微微摇头。
“你胡说,将军绝不可能如此待我。”年轻人大声道,面上有一丝惊慌,他跟随将军多年了,将军又怎会伤及他的性命。
“你以为林将军会认下私通盗匪,关押朝堂命官之罪吗?”最后的一切过错仍是推在面前之人身上,而纵然他逃出牢房向皇上状告此事,恐怕林将军到时也推得一干二净,反让皇上认为是他平口诬陷。
“你。”年轻人用力握住栏杆,他缓缓冷静下来,冷冷的看着周权,“大人以为挑拨我与林将军反目就可以博得一线生机吗,周大人想多了。”
“若周大人再这般执迷不悟,我可不能保证大人的性命了。”年轻人用力甩开铁链走向了远处。
周权轻轻靠在栏杆边,冰冷的铁镣落在肌肤上略有一丝丝刺痛,依年轻人口中之言恐怕是想将他杀死后,再将谋杀朝堂命官的罪过推在一干盗匪身上。
周权猛然站起了身体,他绝不会让林将军得逞的。
“来人,我要见你们首领。”周权握住栏杆大吼道。但远处一片空荡荡的,纵然他唤哑了嗓子也没有一丝动静。
周权转身略有些绝望的跌坐在门边,难道他只能在牢房中任人摆顾吗,心间略有一丝不甘。
“这么急着想见我。”一道高大的身影走向远处的牢房。
周权看见孙晖的面容,眼中有一丝欣喜,手臂不觉伸出了栏杆外。
孙晖站在牢房外,看着周权苍白憔悴的面容,若有一丝柔弱之美,颇有些心动,他微抬衣袖指尖轻抚周权纤瘦的手臂。
周权面上有一丝羞恼之色,猛然放下了手。
“放我出去。”周权向后退了一步,远远站在牢房中间。
“我凭什么放你出去。”孙晖挑了挑剑眉,似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痞气。
“我答应你待我回到京中便向皇上求情,饶恕你的罪过,放山中百余口人回家种田。”周权看着孙晖面上的轻蔑,似觉得话中有些不妥。
“我在龙虎山上生活得悠然自得又何必答应你的条件。”周权嘲讽的笑了笑,他占山为王多年又何在惜种田之事。
“难道你不怕朝堂派官兵前来剿匪吗?”周权忙开口道,他似有些不解周权的自信源于何处。
“林将军已许我一世无忧,我又何必惧怕。”孙晖看着周权面上的懊恼神伤,倒觉得有一丝可爱。龙虎山地形险要,他还未曾惧怕过那些官兵。
周权用力锤了一下冰冷的镣铐,掌心有一丝丝痛意,“你将我关在这里并没有任何意义,你到底如何才肯放我出去。”只要能出去无论孙晖的条件是否合理,他都答应。
“条件到是有一个,只怕大人执意不肯。”孙晖摇摇头,转身走向远处。
“我答应你便是。”周权大声道,若在迟纵然他赶到京城,也亦无法挽回局势了。
“那就请周大人屈尊服侍我几日。”孙晖转身,果不其然看见了周权恼羞成怒的神色。
“你休想。”周权怒吼,他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