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巧的舌尖纠缠探询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透着浓浓的思念。周家奕一贯游戏花丛,也向来不拒绝送上门的女人,但今天,他是真的毫无兴致。她看出他的冷淡,但却不甘心,又继续把身子贴了过去,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
她很了解他,并不着急,慢慢地用热情唤起他身体的记忆。她蹭的他心烦意乱,而后又放开他,仰起脸来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想起那个雨夜,想起那张床,白色的枕头和床单。他把她按在上面,疯狂地吻着她的眼睛,疯狂地要着她。那一夜很满足,仿佛丢失很久的东西找了回来,他在她身上驰骋,不知疲倦。
再后来z理所应当地成了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但她却和其他人不同。她从来不给他添麻烦,也从来不无理取闹,乖巧的像是一只猫,任其呼喝。
他想起来,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再看看她“明明想而又怯怯”的眼睛,终于狠狠地将她推倒。
周家奕系好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z忽然坐起来,从身后抱住他:“别走了,陪陪我好吗?”
他想了想,终于推开她,沉声道:“抱歉,今天还有事。你也累了一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家奕,我”
他抓住她的手按了按,似是安慰,声音里透着淡淡的不耐烦:“z,听话。”
他每次都让她听话,事实上,她也的确很听话。他让她陪他去应酬,她就会推掉所有的约会,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地等着他来接;他让她去国外学艺术,她就真的去了国外,一边学习那该死的外语,一边拨弄那些一响就会头疼的琴弦。
这一次,他又要她听话,一年不见,他难道一点都不想她?她知道他身边不缺女人,但她有有自信,自己是他最放不下的那一个,可是这一次,为什么他给她的感觉很怪?
☆、022 耐心
022耐心
周家奕回来的时候,陈之叶已经睡着了,听见门响,她警惕地睁开眼坐起来,迅速伸手打开床头的台灯,看见门口有一个黑黑的影子,修长、挺拔,仿佛是一座雕像。
“吓了一跳?”
她听出是周家奕的声音,忽然猛地记起来,早上的时候他搬着行李,死皮赖脸地要求登堂入室。奇怪的是,他在门口站了很久,她看他动了一动,才意识到他是在换拖鞋。
她放下心来,恹恹地缩进被窝里去。
周家奕见她脸色不好,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虽然外面天气很冷,但他自己开车,车里又开了暖风,所以手并不凉,可手掌触到额头的那一霎,陈之叶却像是触了电一般,全身一颤。
“你你干什么?”
他不回答,冷眸扫过床边桌子上的那碗粥,眉头一凛:“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就这么在床上呆着?”
“不想吃。”她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鼻间拂过一股腻腻的香水味。费安琪的香水味道很浅,给人一种很清雅的感觉,而他身上的味道却是甜魅柔腻,那一瞬间的香,竟然瞬间让她联想到了“戏子”这两个字,仿佛那油头粉彩的女青衣就站在眼前。
下意识地,她推断他刚刚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厮混,花花公子的本性流露出来,她倒有点同情费安琪。
周家奕见她心不在焉,胴眸一瞪,忽然掀开被子,把她的衣服卷成一团扔了过去。
“你抽什么疯?”陈之叶猛地坐起来,大声地发泄不满。
周家奕沉下脸:“跟我出去吃饭。”
“我才不去!”
“肚子不饿?”
“减肥总行了吧!”她躺了一天,头发乱蓬蓬的,极是狼狈,此时微微撅着嘴,语带悻然的样子,像极了一头闹别扭的小绵羊。
他笑:“你已经够瘦的了,减什么肥?”
“我想减,你管不着!”
“陈之叶!”周家奕耐心全无,脸色一凛,把眼睛眯成一条线,低喝道,“识相的就自己穿,你别逼我动手,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碰到你的脚!”
霸道,混蛋!他想搬来,拿了行李就横冲直撞,他想让她去吃饭,她就必须去,没有一点反驳的权力!凭什么?陈之叶一边穿衣服,一边在心里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恨不得直接扑过去咬死他。
陈之叶勉强洗了个脸,抹了点护肤箱,然后把一身浅粉色的运动服罩在身上,一瘸一拐地下楼。她是真的形象不佳,但周家奕一点也不介意,还把车开到全市有名的西餐厅去。
霍西斯餐厅。
一束束风信子将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圈住,一个身着燕尾服的小提琴手站在钢琴旁边,娴熟幽静地演奏着《梁祝》,声音幽婉,如泣如诉,到gao潮之处,仿佛真的有两只蝴蝶带着重生的喜悦破茧而出。
进餐厅之前,遇到了一点尴尬的事。门侍叫住他们,要求陈之叶回去换衣服,幸好周家奕够耐心,跟门侍解释她的脚受了伤,不宜穿高跟鞋,那门侍又通情达理,这才没有闹出笑话。
找个位置坐好,服务生立即呈上菜单,周家奕也不客气,随便一翻,指着菜单上难认的外国文字,熟练地点了几道菜。陈之叶很少吃西餐,有些菜连听都没听过,更何况,有些菜名还是法语发音,她就更听不明白了。但她又不想出丑,于是客气地朝服务生点点头说:“我要跟他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