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晨!死士出身的君亦晨!
不管是自承杀人的君亦晞,还是猜测中的君亦晨,都不是齐昀能够接受的!可是,事实就摆在他的面前,若真的与身边之人无关
,亦晞为什么咬死不肯说出昨夜的行踪?此刻又为什么要自承杀人!
“你回去收拾一下,一个时辰之后,我派莫炜送你回西川擎天城。”齐昀放下手里的诫具,压下心中的波澜,平静说道。
“二哥!”君亦晞惊骇地转头。
齐昀在椅子上坐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e,道:“晨儿去江南看他父亲,你也应该回去看看你哥。京城的事有我和大哥,京兆尹
和刑部找不到证据,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二哥……”君亦晞穿好裤子,怯怯地跪在齐昀面前。
“别再浪费时间!”齐昀皱眉道,“不管你是杀人也好,撒谎也罢,若是前者,无欺楼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身为主事之人罪加一等
!若是后者……晞儿,你撒谎隐瞒,大哥那关你都过不了,先生那里……你怎么熬?”
君亦晞张了张嘴,脸色已苍白如纸。
“走,马上走。”齐昀吩咐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回来!听见没有!”
君亦晞看着他从来只有敬畏的二哥齐昀决然的神情,感受着几个时辰前晨儿离开时的感受,一时间,除了点头,就是落泪。
(七)
第二天早朝过后,朝臣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聊着朝里朝外的事情。新帝登基之后,整个朝堂气象更新,如同三月间这暖融融的
阳光似的,充满了生机。
白天澜与京兆尹走在一起,顺口问起了前两日京城命案的事。远远的,皇帝身边的近侍吴公公正在招呼年轻丞相君宇,想来又是
新帝要单独召见。白天澜有些艳羡,但终究知道新帝和君氏两姓之间的渊源,并不是谁都能承担这份荣宠。
正思量间,忽见君宇朝他招手,白天澜一愣,向京兆尹微一告罪之后迎上前去;随后京兆尹便看到二人并肩随着吴公公向御书房
走去。
御书房里,齐晗坐在上首,吴公公给早先就在的齐昀、后来到的君宇和白天澜沏茶之后,就恭敬地侍立在一边。白天澜不多出现
在这样的场合,不过他进入朝堂也非一日,经过初初的适应之后便也略略放开了些。
齐晗意态闲适,他会在下朝之后空余的时间召见不同的朝臣,无论职位高低,喝喝茶聊聊天,公事也好私事也罢。这种场合下的
齐晗丝毫没有一国之君的威严,有些不甚要紧的请求,也多半会成全。
当然,除了君宇和君三少时玩在一起的伙伴之外,其他人要轮到这样的机会,也是极为难得的。
君臣四人在此情此景之下随口聊着,不经意间,白天澜就提及了最近京城发生的命案。
齐晗有些奇怪道:“京城的命案?可查到些什么?”
白天澜看了看君宇,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道:“回皇上,此事京兆尹正在察,只是臣听刘大人说据仵作验尸之后,说是…
…怀疑是死士杀手所为……”
听到此种猜测的齐晗尚未开口,一边的齐昀皱眉道:“怎么就如此肯定?”
齐晗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弟弟,又将目光转向白天澜,后者也不甚畏惧,坦言道:“回王爷,京兆尹的仵作是个极有经验的老手
,在公门从事多年;据京兆尹刘大人的转述,死者孙世通是在夜间被杀,当时他正在一间青楼,旁边还躺着一个女子。但是直到
第二天清晨女子醒来,才看到身边的孙世通已经被割了喉,他颈间的伤口极细极薄……以此种种推断,杀人者应该是极有经验的
……死士或是杀手……”
一旁的君宇问道:“那现在可有线索?”
白天澜答道:“京城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发生命案的影响着实不小。刘大人因此很是上心,遍察资料之后,目前怀疑是一个名
叫‘无欺楼’的杀手组织所为……”
“无稽之谈!”齐昀按捺不住地打断道,“既是遍察资料,就该知道无欺楼从来不在京城犯案;再者说,京兆尹除了追查凶手之外,
有没有查过孙世通为什么会被杀?此人为非作歹,死有……”
“昀儿!”齐晗低喝一声,训道,“查案的事自有京兆尹和刑部,你身为朝廷重臣,怎可信口开河!”
齐昀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行礼道:“臣弟知错……”
白天澜见状,连忙道:“皇上息怒,王爷所说正是臣等的疏漏。臣回头就命人将此案移交刑部,请皇上、王爷放心,臣定当考虑
周详,查清此案。”
此言一出,在座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了揽事上身的白天澜,而其中,尤以君宇眼中的怀疑最是清晰。
刑部档案馆,内室。君宇坐着,白天澜站着。
“不过是一件杀人命案,既然京兆尹已经有了头绪,为什么还要将他移交到刑部?”君宇一身丞相官服,不怒自威。
于公,白天澜仅是刑部侍郎,官阶差了好几等;于私,他们同科进考,白天澜向来尊君宇为兄。而君宇也极为看中这个师弟,如
同今日一般的提携也让白天澜铭记于心。
他一时没有答话,只是转身从一个暗格之中取出一份资料,呈给君宇。
君宇细细看着,双眉越皱越紧,不待看完就冷声问道:“你何时去查的亦晞、亦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