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墨和我都讨不了好,皇后娘娘也不好意思再留着我,那我就可以回家啦!”
齐昀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你就因为这个……去炸了堤?”
“是啊!”齐暄理所当然道,“反正曹墨也是要炸堤的,如果炸的是江y-in的堤,老百姓也不会说什么,到时候我还怎么脱身?所以只
有炸了江阳的堤才可以!”
“你会死的!”齐昀要疯了,这孩子浑身上下只长了一个胆子,没其他东西的吗?!
“有曹墨陪绑怕什么?”齐暄早就算计好了,“曹墨他爹是刑部尚书,虽然他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子,但是曹墨才华过人,否则这次也
不会派他总理赈灾事务。如果他够聪明,理由很好找啊,什么江y-in之地面积广大啊,民以食为天啊,当官要为民做主啊,到时候
他是总理要承担责任,但毕竟炸堤的是我,他只是替我抗黑锅的,责任均摊了么,我们都不用死啦。”
齐昀已经无话可说了。齐暄这个妖孽胆大包天,却算得一点都没错。
江阳的堤一炸,江水倒灌,瞬间淹没良田万顷。却也因此,拯救了江水沿岸剩下的所有农田。但是朝中官员如何肯罢休,纷纷拿
此时做文章,齐慕霖不得不耍赖一般地当众打了齐暄五十廷杖止息众怒,皇后也不好再留着齐暄。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齐暄如此误打误撞,其实是做了最好的选择,把这次水患的损失降到了最低。
可是,谁又会真正在意老百姓的死活呢?
“我挨了那五十廷杖,觉得自己要死了,”齐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后怕的神色,“我只是想回家嘛!就算爹从小不疼我,把我一个人
留在王府里,可是那里才是我家嘛!我睡在爹的床上,抱着他的枕头,不就像他陪着我一样?”
齐昀无话可说,从来知道这个堂弟小小年纪胆大包天,谁能料想居然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举!九叔不喜他,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若非听他亲口言说,谁又能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仅仅就是想回家。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成功了!
京郊别院,正午,书房。
君默宁和楚汉生分坐两侧,齐晗倒好了茶水以后侍立一边。书房里有巧妙的装置,安放着从悦来酒楼冰窖里源源不断送来的冰块
,所以,书房里凉意阵阵,丝毫没有暑气。
君默宁一边用晌午刚刚送来的新茶盏喝茶,一边听秦风汇报几日前送来的消息。
“那孩子真是这样说的?”齐家也出了个他君默宁看得上眼的?
秦风回道:“是的,主子。当日您派楼里的莫垚去照顾齐小公子,他无意间听到的。”
楚汉生也旁证道:“我和晗儿、莫鑫到了林城之后的那晚,就是听到了大水冲堤的巨响才临时改道没有回京,一直到大少爷传信
给我,说晗儿被罚我才连夜回来的。”
一边的齐晗惊讶地抬头看楚汉生,竟然……竟然是大师伯传信的吗?所以师父来临时回来的?若非师父及时回来,这一次他恐怕
得在先生藤条下去掉半条命吧……原来,竟是从来对自己不假辞色的冷面……大师伯吗?
齐晗把这份陌生的感激之情深深地藏在心里,等下此再见大师伯的时候,定要当面叩谢。他一时有些恍惚,却很快又被君默宁他
们的谈话吸引了过去。
“真真是因果循环,怎么就那么巧又给搅在一起!”君默宁有些好笑地说道,看到另外三人都是一脸好奇,笑着解释道,“你们不知
道,楚爷是从我烧完落霞山之后才跟着我的,所以这些事情连他也不甚清楚……”
当初京城地面上最叫得出名号的纨绔党自然是以君三少为首的一批贵族子弟,其中最为核心的有丞相幼子君三君默宁;太医院院
正霍本草的龙凤胎孙子孙女霍忍冬和霍半夏;先帝齐风云的第九个儿子齐慕霄;还有兵部尚书王化成的嫡次子王源;以及太师洪
承泰的嫡幼孙、也是他们这群人里年级最小的洪钰。
君宇和君寒虽然是君默宁的哥哥,但是当时已经由君子渊亲自教导,所以行动上并不自由;而且,君三行事拉的最多的是王源和
齐慕霄、霍忍冬,霍半夏和洪钰也就是在旁边瞎起哄的喽啰。
若仔细看去,不难发现,这一群纨绔党的成员无一不是侯门嫡子,身份尊贵,在家也都是横着走的角色。当然,齐慕霄是例外,
一来到底是皇子之尊,二来,他傻呵呵地跟着君默宁,由三少一手罩着,谁管他是嫡是庶!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中州朝的嫡庶之别传自前朝,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化成、曹谦这一干尚书及往上的柱国将军韩琦、太师洪承泰,那都是跟着齐风云打天下的草莽角色,最初时都起自江湖,没那
么多讲究;后来建国安定之后,才渐渐讲起了礼仪规矩,所以他们府中多有庶子长于嫡子的情况。
刑部侍郎曹谦家的曹墨就是这种情况下的典型代表。曹谦为人y-in狠暴戾,身居刑部,经常传出他用刑过甚,乃至犯人刑死刑伤的
事情发生,奈何他受齐风云生前器重,又极忠于齐慕霖,所以对于他的这点性情,齐慕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曹墨为人话不多,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