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连忙捧了镯子,拿绢帕包好命侍卫快马送去。
果然不出姜明月所料,须臾,那侍卫骑马回来,喘着粗气禀告道:“大姑娘,白芷姑娘一行人在前面密林遇到劫匪!我们府上的人跟劫匪打了起来,对方人多势众,请大姑娘示下!”
他身后的侍卫们一听,顿时个个精神振奋。
白芨额上汗珠滚滚。
姜明月细细问了情况,沉吟道:“咱们这帮人都去怕也是无济于事,反而是送羊入虎口。古语有云,千金之躯不立危墙,咱们不可以身犯险。不如你以最快的速度去附近庄子上召集人手,合伙制服这批劫匪。”
又格外提醒道:“你须得说明,这劫匪在附近,受到骚扰最严重、性命最堪忧的是他们,他们方会不遗余力地帮咱们。”
侍卫踟蹰不定,姜明月不管他,另外派一半侍卫前去支援,派三名护卫巡查附近是否有劫匪的同伙,又派二人快马加鞭去最近的衙门报案。侍卫见姜明月安排得井井有条,方才领命离开。
☆、第3章 霍太保是匪寇
白芨焦急地走来走去,姜明月抚了抚额头。
忽然,白芨惊恐地瞪大眼,望向密林的方向。
姜明月眼角余光瞥见一骑领人举砍刀冲来,那些人个个脸上鬼画符辨不清真容。姜家侍卫严阵以待,未料,马儿庄的村民从后面包抄,姜家侍卫欢欣鼓舞,一鼓作气冲上去把劫匪打个落花流水。
姜明月松口气,白芨竖起大拇指,崇拜道:“姑娘越发神机妙算了。”
姜明月苦笑,自从母亲沈氏驾鹤西去,王姨娘时时为难她,虽然有老太君护着,她到底经历过几回险境,吃一堑,长一智,防备心足了,自然也就偶尔能反算计回王姨娘。
然而,她的反算计通常只是雕虫小技,前世到底没算计过姜明珠那对心狠手辣的兄妹。
劫匪们被反绑住串成糖葫芦丢在路边,姜明月派去探查周围的三骑拎着一个人扔在劫匪中,那人高声喊道:“你们谁是主事的?我不是劫匪,你们抓错人了,我不过是路过罢了。我可是有功名的举人,快快帮我解开绳索,否则仔细我去衙门告你们!”
姜明月的双手蓦地攥成拳头,帷帽底下的双眼几欲喷出火来!
马儿庄的村长一惊,见那人果然穿着书生衣袍,正要上前,姜明月回过神,示意白芨开口。
白芨点头,高声问道:“我家侍卫不会无缘无故抓人。连英,你为何抓这人来?”
侍卫连英拱手朝向姜明月的方向,回答道:“我方侍卫与劫匪打斗,这人鬼鬼祟祟藏在树后探头探脑,疑是劫匪同伙。”
那书生男子理直气壮道:“何为鬼祟?我是打探敌情,不做无谓的牺牲,找机会和劫匪谈判,以免更多人受伤,伤了天和。”
姜明月嗤笑,前一世霍元琪就是凭着颠倒黑白的口才,在最危急的时候站出来和劫匪谈判,演绎一出精彩的英雄救美戏码,她虽然没有芳心暗许,到底也是感激他的挺身相救。现在想来,她那时候多么幼稚,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劫匪凭什么听见霍元琪一声喝问就停手了?
思及此,姜明月唾弃一声前世的愚蠢,淡漠地轻启红唇道:“我倒是觉得你这身打扮倒很像劫匪的军师。罢了,青红皂白,自有衙门决断,你是否清白,衙门一审便知,若是放了你,你又果真是劫匪同伙,回去通知你同伙来,又让我们这些人置于何地?”
三言两句堵了霍元琪的话,村的极是。”
姜明月在白芨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白芨点头,低声吩咐侍卫堵住霍元琪叫嚣辩解的嘴,把所有的劫匪和劫匪嫌犯打包送往衙门,浩浩荡荡的,队伍倒也壮观。
这帮子人捆到了衙门,县令会不分彼此先各打三十棍杀威棒,思及霍元琪那翩翩君子的弱鸡身板被打成秋风中的落叶,姜明月胸口的郁气终于消散些许。
白芷泪流满面地跑下马车,白芨不忍,抱住她哄劝,觑空问:“姑娘,侍卫受伤者众多,这去万安寺……”
姜明月淡淡瞥了眼在白芨怀里痛哭却竖起耳朵的白芷,清冷道:“受伤的侍卫送去马儿庄休养,方便衙门审问时来提人,多给些银子,莫打扰乡邻罢了。此乃京郊,隔座山就是京畿大营,哼,也就是这几个乌合之众胆儿肥才敢在此做那‘绿林好汉’!”
白芷触及姜明月清寒的眸光,不由得心惊胆战,莫名觉得那句讽刺的“胆儿肥”说的就是她,她的哭声情不自禁地弱了下去。
白芨不知想起什么,俏脸微白,思来想去点了点头。
姜明月叹口气,怕是白芨也察觉到这事跟王姨娘脱不了关系,旋即吩咐大家上马的上马,去马儿庄养伤的养伤。至于白芷,她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因侍卫们有一半受伤,队伍行走缓慢,侍卫队长怕再出意外,命人打探好前路再行走,这样一来,无形中又降低了行进的速度,直至下半晌方到达万安寺。
姜明月安全到了万安寺才命人回凉国公府复命,告知姜老太君她明日再回府,今晚就在万安寺歇下。她母亲沈氏是佛中信女,在世时常常来万安寺布施馒头给穷人,万安寺的方丈曾接见过沈氏,并为沈氏留客房常来小住礼佛。
时光荏苒,伊人不在,这间客房便留给了她和姜老太君偶尔来为沈氏点长明灯时住宿。
她以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