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的脸微微发青。
姜明月似无所觉,覆上他的手,接着笑道:“咱们都活着,才能看着孩子长大,看他们成亲生子,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嗯。”孟长脸色稍霁,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匈奴军攻城来势汹汹,休顿和冒代白天、黑夜各发动两轮进攻,欲图以车轮战术拖死我们。外公掌握了他们的攻城规律,我们这边也跟着节奏来,不会再整天神经紧绷了。”
冒代就是从北方来的那个部落的首领,自称冒代单于。
孟长给她解释了下,姜明月听袁白涵说过,仍是听得很认真。
孟长对战事似乎没多少兴趣,不会过于振奋,也不会过于悲伤,他就像个站在云端的神,冷冷地看着人间发生的一切。
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保护老国公以及保护自己的命上,因为他眼里只有姜明月,保护老国公则是责任。
他是为姜明月而活的。
但是,姜明月不知道,只是觉得他心性过于冷漠罢了。
说着说着,孟长便睡着了。
姜明月无声地叹息,像他多次做过的一样,轻轻拍他的背,然后自己也在有节奏的拍打中睡熟。
孟长果然没有说错,过后几天,他每天晚上刚过子时就回来,早上再早早地去营地。
子时后是人最困顿的时候,便是休顿单于想让自己的人在子时进攻,也得体谅自己的兵会不会因为困顿,而半途从城墙上掉下来。
休顿单于可能是不好意思自己趁火打劫,所以都是晚上进攻,而冒代单于是白天进攻。
紧密的进攻大概持续了半个月左右,因为久攻不下,两个部落不免灰心丧气,驻扎在离城楼十里远的草地上,两军成了对峙状态。
姜明月一次去“探望”袁白涵时,发现元帅府的下人和守卫对李霆恭敬了很多,显然,这些日子,李霆的身先士卒收服了一部分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