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楚微微一愣,脸上顿时焕发出笑容,当即连东西也不整了,跟着郑千澜和陆雅泉就往外头跑。
壑山落于西楼国与中原边境,常年冰雪难消,四季皆寒。郑千澜等人快马加鞭,却因地势险峻,环境恶劣,一到壑山地界,只得改为徒步慢行,饶是过了整整七日才到这处。
郑千澜身上裹着一件裘皮大氅,顶着鹅毛大雪对阿六道:“你们当初怎会在这处交易?”
阿六道:“是琼绝宫的要求。”
郑千澜思忖片刻,又道:“我大哥当年怎会没追上你?来这一路上可有的是机会。”
阿六叹道:“我拿走匣子之时,正挑的是庄主不在的时候,待他回来,为时已晚……”
郑千澜看了阿六一眼,这铮铮铁汉每次提到郑翊天时,声音里总是包含痛楚,想是对当年之事悔之不及。
“就是这儿了。”
阿六停下脚步,一直缩在郑千澜和陆雅泉之间,冷得发颤的赫楚突然来了精神,他探出一个头,面前是一大块空着的雪地,那块地紧挨着崖壁,旁边还插了一块木牌一样的东西。
“当日我身受重伤,埋了庄主之后再无余力,只得……”阿六伸手摸了摸那块木牌,不再言语。
“人不在这里。”远处隐隐有人声传来。
郑千澜微微一愣,他顺着声源转过头去,漫天大雪隔住视线,他却依然能够清楚地看见那人的面容,不过短短半月,却仿佛已过去许久……
“人不在这里。”叶临寒又一次强调,他慢慢走近郑千澜,后者眯了眯眼,方才大雪猛烈,他却没有看清楚,此刻才发现,叶临寒身后竟还跟着一个人……
“柳煜!”赫楚冷不跌地叫出来,当即不顾那漫天风雪就冲了出去。
“赫公子小心!”
阿六大呼一声,赫楚却对他的叫声置若罔闻,他朝叶临寒嘿嘿一笑,便越过他往他身后那人跳去。
那人一袭黑衣,生得一双桃花眼,长相极是俊美,赫然就是那日以赫楚性命强逼着叶临寒成亲的主。
柳煜看了看赫楚,笑道:“听说你把缠古木给熔了?”
赫楚摸摸鼻子,得意道:“那是,有咱俩那方子,再加上我多年调药的经验,实在是……”
一道漠然的视线传来,赫楚话锋一转,狗腿道:“当然也是我师父教的好。”
柳煜看了看陆雅泉,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