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诺卡心想自己为什么这么怂,竟然不想死。但雄性的天性如此,尤其是刚被另外一头雄性击败,挫败的不甘心和ròu_tǐ的重创,只会令人鱼生存的yù_wàng更加强烈。逃脱希望越来越渺茫,巴诺卡心想,要不要干脆趁着虚弱假眠算了。看起来像是死了也许会被丢掉……不过更可能的就是被扒皮拆开当做什么奇怪的补药——这是费诺不怀好意的特意告诉他的。
于是现在,巴诺卡只能暂时的充当一下宠物,在人类的狭窄的花园里作客。他安慰自己,至少这里的味道比之前抓捕他的人类的那个养鱼场要好多了,海水比较温热清爽。人的臭味很少。只有植物的味道。
他身上的束缚依然严密。梅里特国王所赠送的秘银锁链镣铐限制他的手腕,腰部垂挂着另外一条锁链,喉部扣着一件传说中龙牙打磨的项圈,巴诺卡被勒住之后,只能发出短促的音节,再也无法唱歌了。
但这并不是最令人感到屈辱的装饰品。
这个人类似乎特别喜欢华丽的装饰品,自己身上总是闪亮亮,也把喜好强加在了宠物身上。
头天下船的晚上,巴诺卡就被刺痛惊醒了。
一脸残酷冷漠的黑皮肤少年像是对待牲口一样,在他淡紫色的rǔ_tóu穿进一根针,然后勾上了一颗宝石。
人鱼愤怒的嘶吼,法赫手里碾着长针,轻蔑地用古语威胁:“如果它们掉下来,我会再穿刺回去。”
巴诺卡超气,这种rǔ_tóu装饰人鱼都是用藤壶黏住的,才不会用这么野蛮的方式!
接着耳上的薄膜也遭了殃,被复杂精致但纤细柔软的金色首饰穿刺。最后,法赫的手来到人鱼的囊袋上。
“你要干什么!”巴诺卡咬牙切齿,瞳孔收缩。
法赫拧着眉头:“主人并没有想要切掉你的yáng_jù,主人说那很漂亮,但必须得让你知道,你是属于谁的东西。”
说完掀起囊袋的缝隙,在最薄的位置用弯针刺了进去。
那里布满了人鱼的敏感的神经,比碰别的地方疼多了。
巴诺卡在皮带和锁链中扭动挣扎,肌肉紧绷贲起,额头青筋蔓延,却无济于事,淡粉色的血液和蓝色的龙膏从囊袋边缘流下来,上面被穿上了一颗与尾巴交相辉映的橙色托帕石,紫色碎玉流苏垂下来盖住充血的囊袋位置。却似乎更加凸显和暗示这条阿达拉性器官的位置。
当费诺掀起轻柔的细纱下摆,坐到人鱼池塘的台阶上的时候,他能够从阳光照耀下清透的海水中看到人鱼的装饰品。这令他感到满意。
对于他交代的事情,法赫总是能够办的很好。他库房里那些无生命的宝石应该被用来装饰鲜活的生命。但他现在还不敢靠近这头海中的巨兽,阿达拉非常凶猛,就算用镣铐锁起,还是能够攻击的,所以如果要玩弄得尽兴,先得把这具身体养结实,才能拖到岸上,也许会因为离开海水太久而求饶吧,就能随意的把玩和训练了。
想着残酷而下流的事,美男子的姿势却十分恬静娴雅,贯穿脸颊的伤疤并不能损害他几乎与生俱来的魅力,他望着任何人的眼神,都像是含情脉脉而难以接近的。
巴诺卡冷眼瞧着这个人类。逐渐被摩挲下颌的修长手指上戴着的硕大宝石吸引。
那是一颗绿色宝石,很像艾尔里克的眼睛……
“喜欢宝石?”费诺注意到了。
巴诺卡沉默。
“你已经有一颗了,橙色和你蓝色的鳞片很般配。”费诺微笑。
巴诺卡想咬死他,但是够不着。他决定等机会。这个人类总是会接近他的,只要一点机会,就能咬断他的脖子。
张道情在蓬莱宫,大然朝中元和帝派人前来,了解到国师不回朝是因为沉疴难痊,太子十分关切。
道情知道并非妖孽作祟,驱邪是没用处的,只凝练道身来对抗这种针对肉身的侵蚀。他修为渐渐复原,抗力游刃有余,只是侵蚀似乎随潮汐规律微弱却无根绝,道情在观星台上琢磨起那块泪石,那泪石中的回忆是昔日那个人类王子的,塞壬那的回忆不似海姆达尔那么清晰,只剩碎片。道情有时候以聘梦之术回到他的记忆,也看不到当时故事的全貌,迷幻莫测的海市蜃楼因此常常浮现在蓬莱周遭,有时候是高耸瑰丽的楼宇宫殿,有奇幻诡秘的海中怪物。
周围海民乡人时常见到,指指点点,啧啧称奇。
就这样过了两年,元和帝学起国师,也一心向道闭关修行,太子登基,送了国师一件宝物,这次国师总算是给面子肯收了。
那是一颗传说中的“定海珠”,道情握在手中,见它小指节般大小,半透明,其中有晶莹微光上下流动。色做变换莫测的七彩凝脂,握在手中隐隐有魔力的波动。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比人鱼王者们的泪石构造简单很多,直白的透露出道情所熟悉的异族魔法规律。
道情便欣然收下了。
道情仿效从前修士夺灵兽内丹修炼的法门,花时间将定海珠熔炼成一件粗陋的伪丹,放入体内,把自己身上潜伏的东西与这枚“伪丹”相互融合,定海珠与体内的这种力量同性,自然十分容易的结合了,于是道情肉身上的变化终于随了心意控制,就像妖孽之属控制自己的兽身与人形变化一般,这是妖族修炼内丹的天赋。
道情就这么另辟蹊径的解开了原本的困局。
他将心得写好玉简,入库蓬莱宫与逍遥峰。惊动了原道寻和师兄林道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