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在城区一套楼上楼下加起来都不到一百平的二手loft公寓,车子只有一台途锐,这车是不错,但对于他这么个大老板来说就有些磕碜了,而且只有这么一台。
祁阳的小表弟大学没毕业就三台跑车轮着开了。
“什么样啊?”祁阳挪过去,问秦衡,“有照片没有啊?”
秦衡不跟他扯淡了,转开钢笔,在文件上签了几个字,拍到祁阳面前,“帮我给戚静。”
祁阳抓耳挠腮得想知道,但是迫于生计,无奈地出办公室,不敢再打扰秦衡工作。否则秦衡再把担子一撩,祁阳能当场死过去。
秦衡又花一整天把攒下的事儿都处理了,还有几个工地和工厂要去视察,安排在了下一天。
期间他没少骚扰江与绵。他让戚静给他找了几百兆的冷笑话,看完一份报表就给江与绵发一个。
江与绵先开始还哈哈哈,后来回“我在工作呢”,秦衡还是不断发,他就打电话过来了,想说说秦衡,叫他别发了。
秦衡接了他的电话,一接起来先压着声音叫他心肝,江与绵就说不出话了。
“绵绵?”秦衡听他那头没声音了,喊他,“你怎么了?”
“你不要总发我消息,”江与绵小声说,“我在上班。”
秦衡正色:“你从前发我的时候我还在学习呢。”
江与绵被他堵的没话说,隔了一会儿,才说:“你这样,我两个礼拜也做不完了。”
秦衡立即中止了他无聊的骚扰行径,让江与绵努力工作。
两天后下班时间,秦衡走到祁阳办公室门口,敲敲他的门,祁阳戴了副眼镜在看企划,抬头问秦衡干什么。
“我明天去沥城,”秦衡说,“公司的事你多担着点儿。”
祁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工作狂性情大变翘班私会情人,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得意背后,隐藏着的是他的好友祁阳怎样壮烈的爆肝吐血加班加点。
祁阳说:“究竟是哪个妖精藏在沥城?我让静静去打死她。”
秦衡抱着手臂看他,面带微笑。
祁阳很久没看见秦衡笑得这么轻松,他突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江与绵?”
秦衡收了笑,还是看着祁阳。
“真是江与绵啊?”祁阳呆住了,过了会儿他对秦衡挥手,“滚吧滚吧,再也指望不上你了。”
“他过段时间就回s市了。”秦衡还不走,意气风发地说下去。
“你幼不幼稚啊!”祁阳骂他,“老子一条狗在加班,你是不是瞎啊?”
秦衡让他加油,头也不回的下楼,驱车去机场。
他问江与绵拿了个钥匙,今晚准备去突击检查,近十点赶到江与绵家里,江与绵居然已经睡了。秦衡开门进去,里面一点灯光没有,他还以为江与绵不在家,打江与绵电话,客厅里在充电的手机亮起来,秦衡赶紧掐了,轻手轻脚摸进江与绵房里。
江与绵开了盏床头灯,乖巧地睡着,他喜欢睡很软的鸭绒枕,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
秦衡看了江与绵一会儿,想碰碰他的脸,谁知指尖一碰上他,他就醒了。
江与绵眼睛半睁着,想在梦里,看着秦衡辨认了好久,才轻声唤他名字:“秦衡?”
秦衡附身吻了他一下。
江与绵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秦衡坐在他床边,看着这个已经不是小朋友的小朋友,头发还是乱糟糟的,嘴唇睡得红润,睡眼惺忪,他梦里头的江与绵在家替他等门,也永远是这副模样。
“看不到你总是有点放心不下。”秦衡帮他顺顺头发。
其实岂止放心不下,不把江与绵抓回s市,他就茶不思饭不想。
秦衡在沥城远程办公了三天,江与绵结束了他的工作,没拿到当月奖金,就被秦衡领回s市了。
江与绵舍不得他亲手装的猫爬架,秦衡还帮他拆了放进盒子快递回来。
“我那房子可能养不下猫,”秦衡带着江与绵下地库开车,“到时候你看,要不要换一个。”
“你住哪里?”江与绵觉得奇怪,秦衡的身家,怎么还住在猫都养不下的房子里。
秦衡没回他的话,开车往市里开。s市的路对于江与绵来说既是熟悉的,却又有些陌生,他看着街景从郊区到闹市区,越开越眼熟,江与绵手抓着座椅边,心里紧张得都慌乱了。
秦衡开进了江与绵高中边上的那个小区,找了个地面车位停下,帮江与绵解了安全带,又开后备箱提了行李,带江与绵回到了他曾经租住过小公寓的那栋楼。
又乘电梯到27楼,掏出钥匙打开了江与绵租的那个小公寓的门。
里边什么也没变。
江与绵逛超市商场买的灰色麂皮靠垫;他拉着秦衡去宜家买的,秦衡亲手装的茶几;原屋主留下的沙发;缺了个角的楼梯扶手;江与绵想改却一直因为太懒没改成的土气的窗帘。
所有东西都很旧很旧了,秦衡一件也没换。
他比江与绵更执拗得留在江与绵待过的地方,他背着荆棘,守着这方寸之地,就像江与绵从不曾离开过一样。
江与绵呆呆站在门口,秦衡把他的行李拎进去,放在楼梯下的小置屋台上,回头问江与绵:“傻站着干什么?”
“我靠垫不会用超过三年的。”江与绵走进去,没头没脑地说。
秦衡点头:“明天就带你去挑新的。”
江与绵又说:“也不是很小。”
“什么?”秦衡帮江与绵开了箱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