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侯爷瞧自己没出息的儿子,叹了一声。“她出现在这里必定有所图谋,只是尉迟公子不会不知她的身份,他为何置之不理?”说着朝华虚道长投去询问的眼神,“道长可看出些什么?”
华虚道长道:“我观尉迟公子确实是人中之龙,有日月之光辉,君临天下之相。只是......”
“只是什么?”欧阳亦成急道。
“那位宇文姑娘非同寻常,光比日月,她与尉迟公子相遇之时,竟然能掩盖过尉迟公子的光辉,不,是尉迟公子在见到这位姑娘时,自己敛去了光辉。”道长摇头一叹,“只怕是红颜祸水,英雄折腰!”
“那我们就除掉她!”
“杀了她?她才这么小,就是个小丫头!”欧阳亦成想到她那瘦小的个子,看起来也不像大奸大恶之人,杀她实在残忍。
“侯爷,万物有其归属,不可强求。”
欧阳侯爷思索一番道:“即便不杀她,也不能留她在此处继续迷惑尉迟公子!”
玉溪与宇文音儿一前一后下山,快到山脚时玉溪拿出腰间短哨,犹豫着是否呼唤飒雪,她是如何来天华山的,是否有马匹?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潘昀的身影渐渐清晰。
走到山脚,玉溪举起短哨到唇边吹响,飒雪现身时潘昀也刚好在他们面前停下。他看了潘昀一眼,跃上马背,疾奔而去。
宇文音儿望着玉溪离去的背影,心揪成一团。她早晨起来,听闻他离城的消息立即追来,到现在已经将近黄昏,她滴水未进,身心俱疲。但是她明白,他也是一样的。她抓住潘昀伸过来的手跃上马背回城去。城门处,肖晓焦急的等待着,当潘昀发现宇文音儿不见时是他将玉溪的去向告诉了潘昀。
他们回城次日,上州农民张柱伟揭竿而起,宏静王派宇文殊领兵前往上州镇压,同时调动三万将士由宇文昂率领向肃义城进发。宇文昂打着的旗号是接回大皇子赫连术,玉溪他们就不能先一步护送赫连术逃走,需得等卫军先动手,他们才能名正言顺的护送赫连术回西境
此时尉迟竞及其夫人被软禁京都,音讯全无。
在宇文昂领兵到达之前,宇文音儿远远跟在玉溪身后,不管他是布置军务还是练习剑法,玉溪则好似她不存在,即不赶她走也不理会她。夜里,她坐在他房间对面的屋顶上,每一夜都从月亮初升坐到月悬中天,即便他熄灯入睡她也未必马上离开。玉溪知道她在,从不敢开窗,更不敢点亮烛火。
一个静坐屋顶望着黑漆漆的窗户发呆,一个靠在窗棂望着地面月光黯然神伤。
这日宇文音儿摘了一束菊花正往玉溪的庭院去,廊下两名士兵小声议论着什么。
“你瞧,她就是宇文音儿,宏静王的女儿,她大哥宇文昂已经领兵前来,她却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想与她哥哥里应外合剿灭我们!”
“你胡说什么,她明明是肖护卫的徒弟,怎么可能是宏静王的女儿!”
“这事现在整个肃义城都传遍了,你还不相信!”
“我就是不信,若她真是宏静王的女儿,肖护卫不可能收她做徒弟,肖护卫可是术殿下的贴身护卫,他对殿下忠心耿耿,你这是在怀疑肖护卫!”
“我怎么可能怀疑肖护卫,可是肖护卫说不定是被她骗了!”
谢朗经过廊下,那两名士兵立即散了。谢朗心中纳闷,现在城里到处都在传宇文音儿的是宏静王的女儿,是卫军奸细,方才自家公子虽然叫他暗中调查是谁在散播这些消息,却也吩咐他不许干预,阻止消息的传播。他家公子到底在想什么?
宇文音儿进入玉溪庭院时,玉溪正在练习飞英剑,她飞上屋顶,在之前的位置坐下来开始自顾自地摆弄菊花。这几日她是这里的常客,也习惯了他对她不闻不问,习惯了他做他的事,她玩她喜欢玩的。
玉溪的飞英剑已经练得十分娴熟,一套二十四式舞下来,威风凛凛。今日还未练完,他忽然收了剑静立良久抬头望向宇文音儿,“你大哥快到了,你还不走吗?”
掰花瓣的手停下来,宇文音儿看着他不说话。
“当初在忆桂城,你以命相帮,获取我的信任。如今我与你大哥即将兵刃相见,你留在这里是想与你大哥里应外合铲除我们?”
宇文音儿直直盯着玉溪,近日她是宏静王的女儿这件事,整个肃义城将士都已经知道,大家纷纷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全当听不见。她觉得这不过是玉溪设法想赶她走,但如今听他亲口说出来,明知是激将法,还是忍不住心痛难受。“玉溪哥哥不要说这样的话。”
“那我该怎么说话,该怎么跟宇文炼的女儿说话?我父亲母亲被困京都,生死被你父亲捏在手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希望我与你怎样说话?”
他自怀中取出画扇,“我不管你曾经是否真心,也不管你与肖晓是否是真的师徒,今日我尉迟铭恪在此与你恩断义绝,隐逸山庄上下白条人命,我一定让你父亲血债血偿。父亲母亲若是有任何不测,我也必定让你们统统陪葬!”说罢将画扇扔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