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之事。今生的谢老打心眼里佩服这位“太子妃”,巾帼不让须眉,神机妙算活诸葛,竟可以将每一步计算得这么准确。
娶妻如此,太子何愁大业啊。
试院其实是个临时机构,人员全部抽调自各部才学拔尖之士,其中不乏名人大儒,都是连洪武帝都要礼让三分的人。
每每与“太子”会面,也都是礼遇有加。
可一向谨言慎行的靳邈,在被小嫂子这一番如三春娇花般的笑容捧到云端之后,竟有些飘飘然起来。
架子摆得有些离谱了。
不消说让群臣皆跪拜了,入座后又是一番训诫,直接让几位考官有点犯嘀咕了。
谢老察言观色,看了一会,觉得“太子妃”安排自己的下一步工作应该已经时机成熟了,于是便挥手,让各位考官散去了。
自己将方才端详的那份试卷压了下来,凑到七皇子耳边:“殿下,借一步说话?”
两人目光相接,自然是各怀心思,却都想到一件事上了。靳邈点头应允,便随着谢老去了隔间。
谢老将那份试卷拿出来,呈给了靳邈。
“这位考生,文辞华丽,见解独到,达意中肯,实乃难得佳作,”谢老凑上前,脸上的神情颇有些奇怪,拍了拍靳邈的手背,仿佛暗示着什么,“老臣觉得,可进三甲。”
靳邈被谢老这突如其来地反常举动也是吓了一跳,但转念便想起自己安插的那个考生,便从谢老意味深长的笑容里明白了什么。
说实话,靳邈若是还有往常半分理智,便应该想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本应该是摘的清的,他根本没有出过面,谢老自然也不能和他在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可被即将到来的胜利冲昏头脑的靳霄有些飘飘然起来,于是仿佛懂了谢老的意思似的,点了点头,“谢老说是佳作,那肯定是佳作。就按照谢老的意思来吧。”
谢老却连忙摇手:“哎,殿下,这可不是乱说的。老臣虽然是主考官,但毕竟,上面还有太子殿下呢,这等大事,还得等太子殿下回来定夺啊。”
靳邈一听“太子”,心中颇为不悦。想着您老得便宜卖乖啊,这事儿让靳霄掺和进来,不就不好办了么?
于是心一急,开口道:“您是太子太傅,您说好,太子殿下能说不好么?太子病了,今儿才将一切事宜全权交由我来处理,就别劳动他来了,让他安心养病吧。”
谢老脸上的笑容干巴巴的,心底却长舒一口气,可算是完成了任务。
于是靳邈手持太子手谕,在众考官面前,宣布将这份试卷,晋为三甲,让记录官装订在案了。
一时间试院内鸦雀无声,每一个看过那份试卷的人,都有些错愕。但谁都没有说话,毕竟方才靳邈的一连串举动让众人可不希望与他划为一类。
更多的人,是等着看好戏呢。
另一边,东宫暖阁之内地龙烧得火热,将房间熏得闷热极了。
林舒曼感觉有些喘不上起来,可又不敢开窗户,怕凉风又吹进来,引得一阵咳嗽。
着实让人烦闷得紧。
而让林舒曼更为烦闷的,是一旁沉思不语的靳霄,只一个人冷冷坐着,也不知道是在和谁怄气,或是在和谁较劲。
林舒曼走上前,戳了戳靳霄的酒窝,“不至于吧,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话,生气了么?”
这时靳霄才回过神:“不是,我在升自己的气。”
“为什么?”
“曼儿,你知道么,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最恨靳邈什么么?”
林舒曼不假思索:“夺你权,占你妻,杀你身……每一条都足以让你恨他。”
“是,每一条都能,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一直以为,我最恨他的,是他娶了你,娶了这世上最好的你,却不知道珍惜。”
林舒曼有些惊讶,对于她的执念,已经超脱于夺权篡位的恨了么?
“你不必惊讶,我也没心情骗你。夺嫡失败,是我技不如人。而你当年选择了靳邈,我也不怨你,那是你的选择。”
说到这,靳霄顿了顿,眼眶竟然红了起来,“我一直在纠结,如果前世他对你好一点,也能把你放在心坎里,或许,我便也输得心服口服了。”
“可是直到今天,我看到他对……对我这副躯体投来的目光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我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你终究还是只能是我的。”
“戚容说得对,没有你,我一刻都活不下去。”
第六十七章上殿
文武朝试的后期工作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