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似乎要沸腾了——茫然之中,游弋扑腾着上升,一头窜出水面,睁着眼茫然地撞进对方的眸子里。
少年顿时清醒了。
……完蛋。他的心中只有两个字。
“……大师兄——呜!”游弋尴尬地挥挥手打算打个招呼,谁知一股热流窜过,小腹处传来不适感——他抖了抖变了声调,青涩的身子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欲/望打了个措手不及。
尾音之中那份颤抖的热意自然也传进了剑修的耳中。
季仲卿还未察觉。他一眼瞥见岸边空荡荡的一块土地,眼神一黯,有了某些猜测——但比起其余的东西,他更关心少年的情况,于是不得不将那猜测暂时搁置了。
游弋赤着身子站在水中,脸色不自然地发红,只好垂着头掩盖不大对劲的表情——剑修只当少年不适应鸣火石池子的温度,前进几步后弯腰伸手,握住少年的手臂想将其拉上来。
而后他听见两人肌肤相触之后,少年无法抑制地发出的那声发颤的呻/吟。
池子边除却咕噜咕噜的沸水声,一时寂静。
“……怎么回事?”季仲卿一愣,一手板起少年的下巴——小师弟似乎长高了许多——那张长开的温和面孔,被情/欲涂抹上艳丽的色彩。
那张向来温和的面孔,褪去了少年的婴儿肥,半青涩半成熟的轮廓被粉色勾勒,那双形状并不撩/人的眸子里也多出了别的色彩。
就仿佛幻境之中青年微笑时的模样,冲他挑眉,眼底情愫缱绻。
教季仲卿看着一愣。
剑修解下衣服滑入水中,把瑟瑟发抖的少年摁进怀里,一手按住少年的肩膀,一手往下探去——果不其然发现了太过精神的某处。
“你……”季仲卿一惊,又很快止住了声音。
游弋的大脑已经被烧糊了。他遵从本能地挺了挺腰,被触感粗糙的手抚摸的感觉令他战栗——他将脑袋搁在季仲卿的胸膛之上,不自知地蹭动某处。
“大师兄……”游弋低声嘟囔着,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呜……”
季仲卿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只能僵硬地环住少年,任由无数思绪将他的大脑侵/占。右手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如今的情况——但他忍耐着,连半点异色都不敢露出。
这不过是一场意外。季仲卿如此对自己说道。
半晌剑修回过神来,闭了闭眼后凑近少年的耳侧,说道:“我在。”
游弋一个哆嗦,某种快/感自身下聚集,而后汇聚在一块冲上了大脑。青涩的身子在迷迷糊糊之中被剑修引着走向高处,少年迷蒙之中轻声说了什么,而后安稳地睡去了。
毫无责任感羞耻心。
而季仲卿则是呆怔了片刻,才翻出一件衣袍将少年裹住,横抱起出了池子。
他听清了——小师弟说的是:大师兄,我好想你。
……
…………
游君临坐在思过崖边发呆。他裹紧身上的衣袍,只觉得冷到令人不安。
他已经在此处思过许久了……但那日大殿之中审判他时的场景,他还记得清晰——那位令他敬佩的大师兄冷着面孔,望向他时眼神如剑,身周弥漫着煞气。而关长老看着他,目光里有失望还有疲倦。
没有人敢出声为他辩解——事实上他的罪名是真实的,但在游君临看来,这并不正确。
那些宝物……明明——注定是他的东西。
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越发强烈,仿佛一把烈火熊熊燃烧。游君临并不知晓自己的心境已然走入了危险境地,只是一味气氛,拿手中的玉珠子出气。
片刻之后,他听见了身后的声响,脸上的阴云总算散了一些。游君临转过身,将迎面走来的少女拉进怀中。
“瑗瑗……”游君临叹息。
钟瑗瑗的目光有些复杂,但最终爱慕打败了其他的东西。她安静地回抱,轻声安慰:“我会一直陪伴你。”
这句话很轻,很快便散在风中。直到多年之后,游君临才品出了其中的意味。
但那时,一切也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