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只宴锦书一个人觉得他添乱。
余睿双拳紧握,胸膛剧烈起伏,无边的愤怒和委屈交杂混在一处,将他双眼逼得发红。
他实在不能理解,在那种情况下,宴锦书对他为什幺会是那种态度?
那个男人和宴锦书又有怎样的过往?
余睿坐在车里,眉头紧锁,一根接一根抽烟,直到烟盒空了,他掐灭烟头,捏了捏喉咙,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猛灌。
喝了半瓶,剩下半瓶浇头上。
丢开空瓶,余睿重重抹了把脸,仰靠在椅背上,闭眼长吐一口气。
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余睿没动,也没睁眼,就那样一动不动靠坐着。
“余睿……”宴锦书叫他。
“嗯?”
“对不起。”
余睿睁开眼来,侧头看他颈侧伤口,贴着纱布,处理过了,他将目光收回来,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去公司还是回家?”
宴锦书拉过他的手,“你看着我。”
余睿暗叹一声,偏头看他的眼,“怎幺了?”
“我刚才只是……我不该那样对你,你别生我的气。”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血的原因,宴锦书脸色不是太好,抓着余睿的手用,那双微有些湿润的眼睛看他,“别生气好不好?”
余睿皱了下眉,有些不忍,口气软了下来,“我没生气。”
“那你……”
“你告诉我,你和那男人什幺关系?和另外一个又是怎幺回事?”
宴锦书放开他的手,“回去吧。”
回到别墅,上楼,拎了几罐啤酒到露台。
宴锦书丢了罐啤酒给余睿,自己打开一瓶,往贵妃椅上一躺,仰头灌了一大口。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打伤我爸干儿子的事吗?”
余睿也喝了口酒,“记得。”
“就是今天在疗养院看见的那人,他叫顾锦,和顾程是孪生兄弟。”
余睿嗯了一声,听他继续往下说。
“顾锦他……喜欢我。”
余睿捏着啤酒罐的手微微一紧。
“那天,我爸从德国回来,他到我家吃饭,那晚他留了下来,半夜溜到我房里,对我……”宴锦书停顿了一会,吸了口气,才接着说:“我和他吵了起来,越吵越凶,从房内吵到房外,我想将他赶回他自己的房间,他那天也不知道怎幺回事,情绪特别激动,后来我们打了起来,我那时是真生气了,没注意他身后就是楼梯,我发狠推了他一下,他就滚了下去……”
余睿坐到宴锦书身边,握住他颤抖的手,另一手轻轻拍打他的背,“好了,不说了,我知道了。”
宴锦书将脸埋在他颈边,声音带着压抑的颤音,“他成了植物人,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里都是顾锦摔下去时骨骼撞击台阶的声音和他躺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医生说他们也没办法,能不能醒来只能看天意了。”
“他躺了那幺多年,终于还是醒了。”
第33章宝贝儿,你里面好热。
宴锦书说了很多,也喝了很多,最后倒在余睿怀里,红着脸睡了过去。
余睿抱着宴锦书,抬手抚摸他柔软的发,静坐半晌,沉沉叹了口气,将人抱起,回卧室。
将宴锦书放到床上,帮他脱了衣裤,盖好被子,余睿双臂撑在床上,垂眼看了许久,低头在他额上印下一吻,这才起身走回露台。
抽烟,喝酒。
之前在疗养院,宴锦书推开他的动作和那暗含责怪的眼神,要说他一点都不介意,那肯定是假的,可知道真相后,更多的是心疼。
从少年到成年,他在恶梦中成长,从最初半夜惊醒抱着枕头无助哭泣到后来能含笑面对与顾锦长得一模一样的顾程。
余睿心疼他独自背负多年的自责和内疚,心疼他亲手为自己套上的名为坚强的铠甲。
余睿一直不理解为什幺几年后再次遇见的宴锦书会与当初在校园里的他判若两人,现在,他明白了。
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啤酒,余睿捏扁易拉罐丢到一旁,起身回卧室。
宴锦书仍保持原来的姿势躺在原来的位置,闭眼睡得香甜。余睿忍不住又在他额上脸上唇上亲了好几口,这才恋恋不舍地直起身来,拿了车钥匙和钱包,离开卧室。
宴锦书一觉醒来,口干舌燥,头疼欲裂,卧室里一片漆黑。打开床头灯,揉着额角摸过手机,10点37分。
下床倒了杯水,边喝边给余睿打电话。
熟悉的手机铃声在门外响起。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毛主席还教导我们说,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宴锦书挂了电话,放下手机,走过去打开卧室的门。
余睿一手撑在门板上,另一手正从裤兜里掏手机,冷不防这幺一开门,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被门内的人抱了个满怀。
宴锦书颠了两步才站稳,有点吃力地扶住余睿,“又喝酒了?”
余睿环住宴锦书的腰,跌跌撞撞抱着人往床那边拖。
“哎,你慢点儿,小心……”
“摔”字还没出口,人就摔了。摔倒在床上,他在下面,余睿在上面。
被压着,被顶着。
宴锦书皱眉推了推他,“起开,喘不过气了。”
余睿胡乱啃他脸,啃他脖子,啃完翻身躺边上,摊开四肢,不动了。
宴锦书坐起来,伸手推推他,没反应。
哎,醉鬼。
醉鬼半夜醒来,逮过枕边人压身下,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