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王…。
毅王…。
毅王…。
她一直坐着,木讷的听着人们的详述,一直到了夜幕时分,一直到了半夜月上枝头,从昨日到此刻,滴水未进,头昏目眩,但是她得忍着,她得坚持,她出不去,但是她得等父亲的回信。
从昨日,到现在手中的这封信,她已经不知道发出去了多少封,可是,完全音信全无。
她的心,如在油锅中历炼一般的煎熬着。
痛,又岂止是痛。
又一夜的未眠,次日一早,事情终于有了转机,皇后找人来请她去永宁宫。
几乎是飞奔一样,她只是简单的挽了发髻,未带任何的首饰,换了干净的衣衫后,匆匆的坐车来到了永宁宫。
因为她心里无比的明白,能见皇后,对她来说,这是最大的帮助。最不济,她还有最后一条路,她也可以认罪,跟他一起领死罪,或许她要是认了罪,毅王也许就不必死,最多也就是一个失察之罪,这,在目前来看,是最大的退路啊,只要他不领死,一切都好说。
到了皇宫,有执事通知她,因为皇后在前朝陪皇上,让她先去永宁宫正殿等着,匆匆的跑到了永宁宫的正殿,可是空荡荡的正殿内坐着的人,让她惊讶到瞪圆了眼睛,坐在皇后正殿中的不是旁人,正是现在本应该在大牢中奄奄一息,性命担忧的靖王。
只是一霎那的愣然,她脑海中开始轰鸣,她知道她被骗了,被九续骗了,代价是她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了的,她的相公现在生死攸关,命在旦夕。
惊慌失措的,她眼前一片苍白,唯一的行动是往外跑,慌张倒失措的往外跑。
现在,现在,现在,她要把印鉴要回来,要回来,不管付出任何的代价,哪怕是死,她也得要回来,哪怕是死,哪怕闹到满城皆知,付出任何的代价,她要让世人知道,这件事跟毅王无关,印鉴是她,是她拿的,毅王纵是有罪,却也罪不至死。
而在殿中跟靖王并肩而坐的瑾琳公主,早已怒红了眼睛,因为靖王看苏沐清跑出去,坐立难安后,对着她拱手后,追了出去。
站起身往外追,瑾琳握紧了手中的绢帕,狠戾的开口“苏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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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永宁宫外的小路上,靖王追了出来,俊美的脸上都是愧疚“对不起,我,我终究是负了你”
“不不不。”心急如焚,苏沐清摆着双手,急急地往后退,她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了,现在她不想想任何事,她没有时间理会任何事,她现在就是想出去,就是想走,都不要来阻挡她,都不要来跟她说话。
“清儿”靖王非常的难过激动,往前走,却被苏沐清一步步的倒退着远离着。
“清儿”靖王的眼底含着泪,难过的不能自己“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们之间确实不可能了,你嫁给了毅王,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你确实已经嫁给你了毅王,我也挣扎过,努力过,可是,我被关在天牢生不如死的时候,我懂了,我们不可能了,我们谁都抵不过命运这道坎,就算我们私奔走了,可是天下之下,若非黄土,我们能去哪儿,我们无处可去,清儿,我说的你明白吗?”
举起双手,苏沐清听不清他的话,只觉得耳中轰鸣一片,躲着他的碰触,一步步的往后退。
“我知道你爱我,我知道接受不了”满满的愧疚,靖王低着头,声音哽咽“可是,可是我还是想跟你说,我们算了吧,自此以后都不要在彼此相牵,自从瑾琳救了我,数日来的朝夕相处,我发现,我的心在动摇,我,我在想,既然这是天意,那就顺从了天意吧,清儿,我还是说句对不起,你把我忘了吧”
焦虑隐忍到崩溃的心境,让她终于爆发,她重重的推开靖王,推开挡在身前一直不让她走的人,提着裙子往前跑去。
“清儿”靖王在后面喊着,声音哽咽,眼睛里装满泪水“不要怪我”
她往外跑,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脚下踩着裙摆,失衡中不稳摔了一跤,丝毫不在意,她爬起来继续跑,跑出了朱红色的宫门,跑向停在宫外的马车,奔跑中连着几次绊倒,都丝毫不在意,只是在跑,逃一般的跑。
永宁宫的门口,靖王站在原地,泪水早已弥漫了眼眶,他想到了清儿不一定能接受,却不想有这么强烈。
他清楚的感觉的到她的痛,发自内心的痛,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靖哥哥”瑾琳从永宁宫里走出来,拿了一件单袍给靖王披上,关切的开口“你身体刚好别着凉了,回去吧”
“…。”靖王只是收回看向远方的视线,拨开瑾琳的手,转身往永宁宫走。
转头看靖王的身影,瑾琳无声的咬牙,小脸因为仇恨而扭曲。
☆、中计了
凭什么?!
她一直想问凭什么?!
她自小就对靖王情有独钟,可是凭什么靖王见了苏沐清后就对她毫不在意。
对,她就是一直在找机会,她绝不能让靖王跟苏沐清成亲,所以当四哥毅王说出要娶苏沐清的时候,她在中间起了关键作用,她游说姑姑,她积极的促成这件事,到最后她如愿所偿的跟靖王成了亲,更为了能让靖王死心,利用姑姑的权势,让皇上派他们去回疆,为的就是让靖王跟苏沐清不再见面。
可是谁想到,在去往回疆的路上,靖王居然公然抗旨逃婚连夜逃婚。
也是因为这样,靖王给四哥打断了腿关进了京城的天牢,尽管那件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