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衙门的公差与后世一样,都是等麻烦事情解决后才一窝蜂的出现,几位头戴皂纱四角帽,身穿青布夹棉皂衣,脚登蓝布皂靴的公人吆五喝六的赶到事发地点,他们身后还跟着十数名类似城管的巡警,开封府的公人和巡警看起来唯一的区别便是前者挎着腰刀,后者拿着哨棒,仅此而已。
一众捕快衙役在周围“埋伏”了半天,对事情经过已经十分清楚,只见一位捕头模样的人先命令巡警将昏迷的杨志捆好,随后才走到种彦峰等人面前,只见他一张严肃的铁面瞬间戴上了几分笑意,指了指地上的杨志,明知故问道:“这人是您打伤的吗”
“你应该问这名凶徒是不是我家衙内制服的”王伦毕竟肚里还有几毫升墨水,只见他摇起一把折扇走到捕头面前,“我家主子虽是读书人却也喜欢见义勇为,感谢的话你也不用说了,忙你的去吧”
“好嘞,我这就去忙”捕头刚准备转身离开,却突然反应过味来,“先生说的是,是我说错话了,不过这位公子毕竟和这案件有关,还请随我们回开封府”
“你们那鸟地方有什么可去的,刚才出事的时候你们都干什么去了,真当我们是随便揉捏呢吗”鲁达一嗓子险些把那捕头给震了一个跟头,面对鲁达这种体型的壮汉,京城见多识广的捕头也有些提心吊胆。
“呃”被鲁达的气势所逼,这捕头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好在种彦峰发泄了一番后已经气顺了,只见他面带微笑心平气和的道:“官差大哥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等刚刚入京还得先回家报个平安,等我安顿完了便自去府衙可好”
捕头本想说这不合规矩,但看着鲁达那瞪得如铜铃的牛眼,到嘴边的不字哪敢出口,“也好,但还请我令一个手下与你们同去”
“把我们当囚犯了吗,还要监视我们”鲁达大喝一声,震得捕头直退了几步,缓过神来便又赶紧解释道:“小的也是例行公事,还请各位贵人不要为难我等”
“也罢,你便派个人跟着我们吧”种彦峰说话轻声细语,哪有半点刚才动手的强横模样,可越是这样越弄得这捕头心里没底,派别人也不放心,干脆自己屁颠屁颠的远远跟在了种彦峰等人身后
州桥在唐时也叫汴州桥,乃是开封八景之一,不过这会气氛有些沉闷,众人也少了欣赏的兴致,一行人由贾书申带路直奔种府的宅院而去,汴京乃是一寸土一寸金的地方,即便是外城的地价也相当可观,内城更是有钱都未必能买到合适的地方,京城最大的几位官老爷莫属蔡京、童贯等人,可连他们都是住在外城的
孙管家按照种彦峰的吩咐房子位置不重要但一定要大,于是老孙头便在外城地理相对偏僻处选了座大宅院,三进三出的院子着实花费不少,小种相公给的活动经费根本不够,还多亏了种小七的大力支援,种家铁匠铺的宝刀价格已经被抬到两千贯,却依旧是一刀难求的火爆局面,而这样的一把刀成本却只有十几到几十贯而已
“你们还奇怪我为何突然对那汉子下狠手吧”趁着还未回家,种彦峰准备先把众人的疑问给解答清楚,他话一出口后,鲁达等人便齐齐点头,估计他们早就想询问此事了,就连那捕头都悄悄靠近了几步,连他都十分好奇这个如今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小郎君在刚才为何如此暴虐。
按照水浒发展,杨志杀牛二的场景至少发生在一年之后,虽然这本事无伤大雅的小事,但对种彦峰来说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种彦峰发现自己的出现已经造成了蝴蝶效应,历史轨迹也有了偏移的迹象。
这样一来他熟悉历史的这个最大优势便就可能不灵光了,一个不可控的未来不足让种大少心生恐惧却也够让他烦躁的,又急又怒之下看在到杨志那张丑脸,种彦峰哪里还压得住心里的火至于种大少想和杨志这个级别的高手过招的成分或许也占了一点。
种彦峰当然不能说自己因为杨志出现的早了,所以就生气把他暴揍一顿,种大少先回头对那捕头招了招手,对方愣了下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走了过来,“不知小郎君有何吩咐”
“差大哥贵姓”
“免贵姓赵,单名一个虎字,小人乃是开封府的虞候”赵虎很纳闷自己一个体制内人为何在这十几岁的年轻后生面前如此恭谨,甚至到了召之即来的地步。
“赵虎你们那可有叫张龙的”种彦峰随口一问。
“张虞候今日并不当值,小郎君莫非认识我兄弟”赵虎好奇问道。
“呵呵,听说过”种彦峰尴尬了一下,随即才问起了正事,“刚才当街行凶的可是那之前丢了花岗石的东京制使杨志”
“没错,正事此人,这人外号青面兽,武艺十分了得,所以我等刚才都不敢上前,不想小郎君轻易就把他收拾了,赵虎对小郎君的身手佩服万分”练武之人崇拜强者是天性,赵虞候也不例外。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指令一下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不能犹豫半分,这才是军人该有的素质这杨志不止办砸差事还畏惧惩罚当了逃兵,简直是我大宋军人的耻辱”种彦峰故意悠悠叹了口气,“我等军人的职责是保卫百姓、保卫国土,这个杨志前耻未雪,今日却又当街行凶还残忍的将百姓头颅砍下,亏着这里不是军营,否则我已将他就地正法”
“原来是因为这个”鲁达等人恍然大悟,不过鲁达想想若是换成自己丢了那花岗石,恐怕也和杨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