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醒了?”
怪半仙从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就见司徒葵坐在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笑眯眯的摇着手里的大蒲扇说:“刘大妹子家刚做了午饭,我去蹭了点,可香了,我还带回来了一些,你要不要吃?”
“吃个屁,你个死老头,大骗子!”
司徒葵一边骂,两条腿已经翻腾到了榻下。
顾熙拦腰抱住要去跟怪半仙拼命的人,皱眉看了怪半仙一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老头还敢刺激她,真是不怕她打击报复!
怪半仙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身子,“你这丫头,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救我?你是想害死我,死老头,你给我等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们姓顾的,没一个好东西!”
闻言,怪半仙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呵呵的说:“这话说的倒是一点没错,姓顾的的确没有好东西。”
说着,他看向顾熙,“就连你信任的这个,说不定都有什么事瞒着你,比如,什么fēng_liú韵事之类的。”
司徒葵倒是不想管顾熙有没有fēng_liú韵事,但这却不表示她不好奇。
蹦跶的身子突然停了,她回头看着顾熙,挑了下眉,“他啥意思?该不会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吧,正好,你放开我,姑奶奶今天就帮你把他灭口了,以后你的秘密就没人知道了!”
神一般的反转,这家伙的脑回路还真是奇特。
顾熙还没有从怪半仙的威胁中回过神,司徒葵就再次蹦跶了起来。
她的不在乎他到底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好了,别闹了。”顾熙声音有点沉,制止住她。
司徒葵也不是想在这杀人放火,她就是心理不平衡,外加想要隐藏自己,顾熙这么一喝,她反倒怂了。
怪半仙跨进门口,看了司徒葵一会说:“丫头,跟我聊聊?”
司徒葵侧眸看了他一眼,“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怪半仙似笑非笑,“说不定有呢?”
这算是威胁吗?
其实他早就认出她了吧!
司徒葵皱起眉,看了一眼顾熙,也许她所顾忌的并不是这个怪老头,而是他。
司徒葵跟着怪半仙走去后院,顾熙没有跟上,也没有拦她,他们两个说的话瞒不过他的耳朵,而且就算不听,他也知道怪半仙打算跟她说什么。
屋子的后院是个小葡萄园,两把藤椅像是早就准备好的,怪半仙坐在上面看了司徒葵一眼,“坐,傻站着干嘛?”
“想说什么就这么说吧。”司徒葵气还没消,没心情跟他促膝长谈。
她心里来气,是因为这臭老头明知道她是谁,居然还下这么重的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怪半仙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陶瓷壶到了一杯葡萄汁出来,“这葡萄汁是我自己酿的,您尝尝。”
这会儿,怪半仙对她的称呼一下子从“丫头”变成了“您”。
司徒葵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怪半仙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葡萄汁,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少主性子这么烈,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被人算计的。”
闻言,司徒葵眉头一拧,“你想威胁我?”
怪半仙摇着蒲扇笑了笑,“我有什么好威胁你的,我知道你是谁,你同样也知道我是谁,不然你也不会跟外头那小子生这么大气。”
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司徒葵自认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但他还是看出来了。
她坐在怪半仙对面的藤椅上,一脸坦然,她邪肆的勾起嘴角说:“顾长德,三十年前因为背叛暗夜而被顾家除名,被顾家赶出来的人百年来就只有你一个,我又岂会不知道。”
顾长德点着头,悠悠哉哉的喝着葡萄汁,“不愧是暗夜少主,没我想象的那么不谙世事,只是你现在变成这样,就没有想过到底是被谁害的?”
“是谁害我我自己会去查,不劳你费心,你想在这做你的闲云野鹤我不阻止,但是,你若是想跟三十年前一样做出什么有损暗夜的事,我绝对不允许!或许你觉得现在的我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资格,但我不怕告诉你,只要我活着,这天底下就没有人可以对我要守护的东西为所欲为。”
顾长德当初离开暗夜的时候还没有这位年轻的少主,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亲眼见过这位尊贵的姑娘,现在一见,她当真配得上暗夜神祗。
他垂眸笑了一下,“你可曾想过,如果我真的是顾家的害群之马,为什么在我离开顾家这么多年之后,你还会被人暗算?小少主,有些事连亲眼看见的都不一定为实,又何况只是听说的?过去的我也跟您一样,以为只要安安分分就能颐养天年,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越是安分的人,就越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的话是她活到这么大从来没人对她说过的,他到底是不是背叛过暗夜,她无法分辨,她不愿轻易相信,何况是一个被大长老长期挂在嘴边排斥的一个人。
怪半仙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他不在乎的笑了笑说:“你不信我也是应该的,没关系,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万事小心,如果到最后真的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你可以回来找我。”
司徒葵没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