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一处竹林山涧中,许怡然盘膝而坐,面色苍白,须臾,紧闭的眸倏然睁开。
一旁站着的绿妩当下身形一动,几步上前,“公子你可还好。”
“毕竟距离太远,有些损伤。”
“那个圣姑是自食恶果了吧。”
许怡然面色深许,“圣姑非等闲之辈,今日若不是她们没有准备,我也不定能全身而退不被发现。”
“公子如此劳心劳力,为何不告诉灵沁小姐,就该叫她来看一看,看看公子为了她,伤成什么样子了。”
“不可。”
许怡然摆手,清俊的面上带着一抹苦笑,“这般多年,我一日日的看着她,早已将她刻画至骨血,越是深爱,越想要求得一丝公平,我想让她爱上我,是真正的爱上我,而非是同情,又或是感恩。”
“灵沁小姐会感恩吗,我看她对太子好得很,公子是你想多了。”绿妩声音没有什么波动,语气倒是有不平之意。
“咳咳……”
许怡然突然轻咳一声,而后平心凝气,看了眼四周,这才道,“你再为我护法,我需要凝神一阵。”
“是,公子放心。”
绿妩当下退后,隐于暗处。
……
将军府。
太子刚离开,院子外面就响起谢将军的声音。
谢灵沁视线自窗往外一看,谢将军身侧还站着宇文贤,顿时蹙眉。
这个惹人厌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灵沁,贤王关心你,特地随我过府来看看你。”
谢将军温和的着话,已经引着宇广贤进了院子。
“砰——”
方才本开着的房门,在谢灵沁的示意下,紫河上前,一个大力将门一关。
驱赶之意十足。
宇文紧眉心一暗。
谢将军更是面色一沉,眉峰揪紧,“谢灵沁,你这是做什么,贤王在此,可不能没了规矩。”
“父亲,我伤重,要休息,你不会和受伤的女儿在这里讨论什么规矩吧。”
这话意思很明显,既不给你谢将军面子,也更不会给宇文贤什么面子。
纵然知道谢灵沁不好对付,而他身为父亲与这个女儿不公不亲疏,也可算是早已经扯破了脸皮,但是,真的当着这般多下人的面,当着贤王的面如此不给他面子,还是叫谢将军动了怒。
“谢灵沁,你莫不是真当以为仗着太子,就把为父都不放在心上了。”
“父亲哪里话,你是忘了还是假装不知道,贤王以前是如何坑害我的,还是说,需要女儿去挖个棺,把谢灵玉的尸体弄出来,问问看看,大事前,我可以不计较,可这是我的院子,我不想见某个人,难道,做不了主吗。”
谢将军被这话一噎,气得青筋直冒。
宇文贤见此,这才上前打着圆场,“灵沁,以前的事呢,其实也算是颇多误会,本王如今,也想与你冰释前嫌。”
“贤王这话,灵沁可担不得,不过,我这才受伤的,贤王就如此咄咄逼人,是不是不太好。”
“那太子……”
“难道贤王感觉不到,太子已经离开了吗。”
这是嘲笑宇贤武功不如太子。
宇文贤面色也难看了,沉郁得能结冰。
“谢灵沁,本王是好心来给你送药的,你这样做,不会显得过于无礼了吗?”
“那便,无礼了吧,”
谢灵沁毫不妥协客气,示意砗磲出去。
“吱呀——”
砗磲打开门,缓步走出去,“将军,王爷,小姐想要休息了,毕竟,流了太多的血。”
砗磲虽然垂着头,态度谦逊,毕恭毕敬,可是,那疏冷的言辞,不卑不亢的样子直叫人看了生气。
“王爷……”
再生气,谢将军也不能将贤王得罪了。
反正假的谢灵玉也死了,他可不想与贤王结了梁子,皇上能在此时解了贤王爷的禁足令,可见对贤王的喜爱的。
贤王见此,也顺坡下。
“是本王搪突了,那,改日再来看望灵沁。”
“那,我送王爷。”
“好。”
这二人,虚伪得能让天地失色。
出了将军府。
宇文贤身旁的青翼还替自家王爷抱不平了,“王爷,如今这谢小姐真是越发无天了,竟然敢公然挤兑你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理会她,倒不如成全谢小姐和太子,这样,对你是有益无害。”
“你说得对,对于她能和太子在一起,我当是乐见其成了,对我们也是百利而无害,毕竟,太子如果执意要娶谢灵沁,那皇上只会对他更不喜,可是……”
宇文贤话锋一转,“可是,本王却有些舍不得了。”
“舍,舍不得?”
青翼有些不太明白。
“本王……”
宇文贤广袖下手旨轻轻捻着,唇瓣轻启,眼底一瞬燃起异色。
“谢灵沁,以前,是本王小瞧了你,放过了你,不过,如今,本王一定要得到你。”
青翼听着宇文贤的呢喃,有些疑惑。
“青翼,知道吗,如今本王一见着她,体内,就好像燃了一把火。”
宇文贤话落,忽而轻声一笑。
这笑,很是玩味,又满含深意。
青翼身为男子,蓦然懂了。
而此时此刻,将军府清水阁。
听到下面来人说,宇文贤真的走了,谢将军也回了他的院子,谢灵活心这才抬手抚额,无端舒一口气。
“这个父亲啊,我真是想砍了他。”
“小姐,你别生气,奴婢倒是在想着,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