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沁看着白玉,眸色骤冷,“你说,你去过阎王殿?”
“嗯,之前你说起阎王殿时,我就想说,但是,那时觉得也没什么,如今,我也不知说出来有没有用。”
谢灵沁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那是五年前,我也并不是自愿去的,是因为一次无辜受连被抓去的,我进了阎王殿最机密的受刑室,我只能说,在那里,你能想到的最恐怖的刑具都有,我也见到了阎王殿的三大长老。”
谢灵沁眼神一紧,“我曾听宇文曜说过,阎王殿千丝百结,殿主并不是掌握着的阎王殿命脉的人,真正行着控制之权的的,是阎王殿的三大长老,所以,就算是死了一个殿主,他们也可以随时再推举一个,并无大碍,所以,你是见到了阎王殿的核心根本……”
“我并没有看到三位长老的真面目,隔得太远,他们又戴了面具,那时,四周太暗,我几乎什么都没有看到,就晕过去了。”
谢灵沁眸光微紧。
“不过,在晕过去前,我听到两件事,第一件是有人上前来报,说是将军府里的事情做好了。”
白玉看着谢灵沁,“那时迷迷糊糊不知,现在想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对你下毒一事。”
“你如何逃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当初醒来时,就躺在一个山涧,在我身边堆满了尸体,唯独我活着,记忆却已模糊,这几年我也一直在查,可是一直没有音讯。”
“那第二件呢?”
“就是风暖城张家因为家主疯病发作一夜,灭门。”白玉道,话声刚落,暗处的听海当即现身。
他本来这几日听从谢灵沁的话,在暗处守着谢将军,可是因为紫河出事,他见得谢灵沁独自出府,就跟上来了。
“所以,当年我张家之事,与阎王殿可能有着莫大的关系?”
听海看着白玉,须臾,想到什么,眼神一定,“我知道了,当日,张家就是因为收留一位来路不明的女子才会灭门,事后,不见那女子身影,那女子,说不得就是阎王殿的人,里应外合……”
听海说得神情激动,额间青筋跳跃,眼里更燃烧着火焰,如利剑一向看向对面酒肆正在高声酣谈的黑布水。
“退开。”谢灵沁突然飞快的拉开听海,“黑布水不一定知道,忍。”
谢灵沁低声提醒。
而此时,酒肆里,黑布水冷警惕的收回看向对面茶楼的眼神,“来来,喝酒,喝……”
而此时,那茶楼的一片暗影处,谢灵沁和白玉以及听海立在那里。
幸好方才闪得快。
“如果真如你所说,五年前风暖城张家是被阎王殿所灭,那是是为何呢,阎王殿收人钱财,取人性命,是谁在背后想置张家于死地,这都是个问题。”谢灵沁看着听海,声音微低,“放心吧,是非曲直,一定会有个结果,所以,暂时我们不要打草惊蛇。”
听海看着谢灵沁,重重的点了点头。
“退下吧。”
“是。”
听海退下了,隐于暗处,白玉的眼神却一瞬不瞬的盯着谢灵沁,“黑布水武功不弱,你想弄晕他,从他身上套话,不一定成功。”
“不是还有你呐吗。”
“我?”
白玉指指自己,“我能叫他说实话?”
“还有余轻逸呢。”
谢灵沁却轻微一笑,抬手指指暗处,下一瞬,一个身影便无声无息落地。
一幅百无聊奈的轻纵模样。
正是余轻逸。
“你不在庆王府里好好待着,躲躲南凤凰,跑这里作什么?”
谢灵沁上下瞄一眼余轻逸,好奇得很。
余轻逸一撩眉宇,自以为fēng_liú无敌,“什么叫躲南凤凰,该是她躲我好吗。”
“说这话,你不违心吗。”
“当然,南凤凰那女人太狂躁,太粗鲁,我只是不想受打扰,你们没见我很讨厌她吗。”
谢灵沁唇抽。
白玉一脸无争样。
然后,异口同声。
“真没看出出来。”
余轻逸一噎,既然几分别扭道,“那个,蛮夷之人不安好意,椎达木王子好女色,这个黑布水既然是椎达木的下属,近墨者黑,我怕她万一对这都城女子行为不诡,特意过来看看。”
“是怕他对南凤凰不诡吧。”
“哪有,难道你不是女的。”
“我是你沁姐。”谢灵沁红唇轻启,嗓音幽幽,余轻逸撇嘴,“没义气的人,还我沁姐呢,知道我白日里花了多少银子赔给锦华楼吗,我娘差点把我赶出王府。”
“我们天下一味最近正好缺小二。”
白玉立马凑上前。
余轻逸……
“我可是世子,都城中的霸王,能不能给点面子。”
白玉……
谢灵沁……
“黑布水要离开了,跟上吧。”
谢灵沁一声出,余轻逸当即收声同白玉一起,一人拉着谢灵沁一边胳膊,带她掠下了屋顶。
“黑布水大人,王子明日就到了,如果知道我们今日为难了那个将军府谢小姐,会不会责罚我们……”
“不会,再说,我们今日不是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可是,属下倒不是担心王子会怪罪我们,倒是担心,王子身边的未婚妻,她之前说过,叫我们进京不可以得罪将军府的大小姐,而且,王子近来,很听她的话似的……”
“哼,不过一个女人,等王子厌烦了,还会听她的话,说不得到时还要我们亲自动手处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