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听得是靖廷叫小碗送过来的,心里越发的暖和,问道:“问问小碗,他喝得多吗?”
“小碗说喝得不少,很多人给他灌酒,所幸几位甄将军给他挡了不少,不然这会儿都该醉了。”
瑾宁笑道:“还是婆儿英明啊,两家一起办酒,好歹咱有人护着。”
表哥们赶回来,真是有大大的用处啊,否则只凭着北营的将士和南监的部署,哪里能挡那些皇公大臣的酒?
“可不是?这侯府哪里有人给大将军挡酒?都是只灌他的。”可伶撇嘴。
这敬酒是有讲究的,尤其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
来的宾客,肯定是因为客气和起哄的心态,会给新郎灌酒,和亲人不一样,亲人是肯定护着,因此,侯府那些往日嘴里说待靖廷如亲子侄一般的人,此刻便露出生疏的态度来了。
喝了一碗羹汤,瑾宁肚子里踏实了许多。
瑞清郡主过来与她说话聊天,打发时辰。
“累吗?”瑞清郡主坐在她的面前,含笑问道。
“累是真的累,主要是很多仪式繁琐!”瑾宁道。
“繁琐些不要紧,得偿所愿就好!”瑞清郡主说话总是老气横秋的。
瑾宁笑了,“郡主也快了。”
瑞清郡主微微一笑,“是的,我日夜盼着。”
瑾宁笑道:“若叫旁人听了,只怕说郡主恨嫁。”
“要嫁的是自己喜欢的男子,便叫旁人说几句怎么了?”瑞清郡主不在乎地道。
“郡主坦荡!”瑾宁由衷佩服。
瑞清郡主道:“陈瑾珞要嫁入李良晟了。”
瑾宁有些意外,“真的?”
“嗯,今晚闲极无聊到处乱逛,无意中看到一些很有趣的事情,这李良晟,还真是位多情种子啊。”瑞清郡主淡笑。
“是吗?”瑾宁不置可否,甚至觉得这个时候提起李良晟都破坏心情。
“伸出手来,给你把脉!”瑞清郡主这才想起正事来。
瑾宁道:“最近挺好,就是今天觉得有些累。”
这样说着,把手伸出去让郡主摸脉。
片刻,瑞清郡主道:“以你这破身子,还能经历这么多刀伤剑伤,真能耐了,气血有些不继,成亲之后,得慢慢调养回来,否则,难有子嗣。”
“你给我开个方子,我慢慢调理。”瑾宁对她话的前半句没有任何感觉,但是最后几个字却不得不让她重视起来。
瑞清郡主笑了,“嗯,我会开给嬷嬷,叫嬷嬷为你调理。”
她取出一个荷包,递给瑾宁,“拿着,今晚用的。”
瑾宁接过来打开,“今晚用?是什么东西?”
荷包打开,只见一个鱼肚放在里头,鱼肚里似乎灌了东西,用小绳子勒住口子,瑾宁取出来一看,竟装着一小袋的血。
“血?鱼血?”瑾宁诧异地看着她。
瑞清郡主道:“侯府是什么地方?明日定会有人检查落红。”
瑾宁把东西放回荷包里,“我不要,检查便检查吧。”
瑞清郡主笑道:“拿着,真用得上。”
瑾宁看着她,慢慢地皱起眉头,“你认为我不是处?”
“你是,但是,你们今晚未必能顺利办事!”瑞清郡主神秘地道。
瑾宁虽然很想问为什么,但是这事……真特么尴尬啊,尤其跟一个未婚姑娘说。
“老太爷是个谨守礼数的人,凡事都得按照礼法来办,明日若没落红,呵呵……”
瑾宁丢在一旁,“真不要!”
瑞清郡主耸耸肩,“行,你琢磨着办。”
“不是……”瑾宁看着她,“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血?该不是从你靖国候府中带来的吧?”
“这江宁侯府今日办喜事,不知道杀了多少鱼,叫人到厨房里走一圈,便什么都拿到了。”
瑾宁看着她仿佛洞悉一切的眸子,顿时也明白过来了。
今晚这洞房花烛夜,怕是有人要恶意阻拦了。
瑾宁很是无语,要闹事,前几天来闹啊,她那时候闲得发疯,今晚,真不合适啊。
“我走了,酒席应该要散了,大将军也快回来,放心,这鱼血我下了药粉,在倒出来之前都不会凝固,也不会叫人发现这是鱼血。”瑞清郡主说完,便懒洋洋地起身走了。
瑾宁看了那荷包一眼,心里想着今晚会发生的事情,是什么?
江宁侯夫人不至于会在今天就跟她动手吧?今晚可真不是好时候啊,不管对谁而言都一样。
靖廷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末了。
他满身酒气,在小碗和陈大侠的搀扶下进了新房,喜娘早被瑾宁打发了去,嬷嬷因为劳累至极,瑾宁也叫她去休息了,只留下可伶可俐青莹梨花在身边伺候。
可伶可俐见靖廷回新房,且喝得醉醺醺几乎不省人事,不禁叹息道:“怎地喝那么多?醉惨了吧?”
二人上前扶着,陈大侠和小碗不好在新房,便马上出去了。
靖廷坐在椅子上,看着瑾宁摆摆手很是严肃地道:“不打紧,没醉得太厉害,耽误不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