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时间练不出那么多兵强马壮的骑兵,只要手持的火器足够厉害,照样可以将鞑靼人打得哭爹喊娘。嗯,他一定要每天督促弟弟将他正在构想的燧发枪赶紧做出来!也许再过几年,他就能拿着燧发枪带着人驰骋草原啦!
“你还没答完你爹的话呢?脑袋里的新念头且收收。”张清皎笑着提醒道。
朱厚照这才回过神来,继续道:“朵颜部并没有和小王子诸部同行,带着两万骑兵围住了延庆县城。小王先生正好将五门西洋炮架在了延庆县城,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听说战场上留下了两三百具尸首。沿路也许还会有重伤致死的尸首,小王先生正在派人收割首级。至于大同的奏报,还没见送来,不过应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如此说来,我终于不用装病了。”朱祐樘笑道,“休息了将近两个月,也该上朝了。”他装病主要是为了糊弄朵颜部和小王子达延汗,如今鱼都已经上钩收获了,他这钓饵自然失去了价值。如果他还不在人前公然出现,指不定朝中众臣还真以为他已经重病不起,马上就要向内阁托孤了。
“万岁爷还是赶紧露一露脸罢。”张清皎笑着接道,“只要你一上朝,所有流言自然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段时日,连宫内都是各种流言满天飞,更别说宫外了。虽说这也是为了诱敌深入刻意为之的结果,但人心不稳却是事实。
于是,翌日,朱祐樘久违地来到了奉天门御朝。群臣见到脸色红润、好像还微微丰腴了一分的皇帝陛下,几乎都感动得涕泪四流,完全不知这只是一出计策。知道真相的内阁、六部尚书以及少量武将、寿宁侯张峦等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
这一天,大同的捷报也传了过来。虽然不似宣府、隆庆州这般取得了大胜,只斩首三百余级,却用炮火轰杀了小王子的长子。这样的胜利也足以令人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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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北疆紧张的战事完全不同,远赴江西的神机营与锦衣卫赢得可谓是异常轻松。他们来到江西时,正逢朱宸濠“为证清白起兵”。
宁王封地在南昌府,想起兵占得先机,朱宸濠头一个需要控制的就是南昌府治所在的南昌城。而想真正控制南昌城,只靠着他手底下那一千多人的乌合之众是不可能的。于是朱宸濠连夜将南昌知府以及南昌县知县等一干官员都叫到了宁王府赴宴。这其实是一次鸿门宴,只有追随他反叛的官员才能活,不肯从他的官员则只有死路一条。
说实话,因着他的笼络,南昌知府等官员其实都与他关系不错。但维系彼此关系的只是明晃晃的利益以及对于宁王府势力的恐惧。每一个脑子清楚的官员都明白,听从宁王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要熬过了这一任,赶紧离开江西,他们就能在拿到利益的同时,逐渐摆脱宁王的控制。可这一回,宁王提的不是甚么无伤大雅的要求,而是命他们跟着叛乱!这不仅是逼着他们赌命,也是逼着他们拿一家老小甚至是全族人的性命来赌!!
但凡有些理智的官员都不相信,宁王谋逆能够成功。区区一千来人,凭着甚么对抗朝廷的大军?就算真如宁王所言,朝廷正面临鞑靼南下的威胁,早已是自顾不暇。可只要鞑靼人退走,朝廷腾出手来,随便派个一两万人的军队就能将宁王收拾得干干净净。
无论宁王说得有多天花乱坠,许诺了多少荣华富贵,都改不了他这是一门心思往一条必死之路上钻的事实。谋逆啊!这可是绝不可饶恕的十恶大罪之首!连亲王都免不了死罪,谁会押上九族亲眷的命跟着他一起赴死?!
因此,出乎朱宸濠的意料,上至南昌知府、同知等人,下至南昌县知县、主簿,都拒绝了他的招揽。只有几个畏畏缩缩的小官赶紧立起来给他捧场,可这些人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一怒之下,朱宸濠将所有不愿跟着他的官员都杀得干干净净。
他这头将官员几乎都杀光了,立即派出一个小官,借着南昌知府的名义去附近卫所调兵。调兵的缘由自然是紧急剿匪,不然文官无故是不可能调动卫所军士的,武官只听都指挥使的派遣。卫所的千户十分警觉,就算事急从权,也发现了此事有蹊跷。他遂以连夜调兵不合常理为由,将那个小官扣押下来,随即暗地里派人去打探消息,并报给都指挥使知晓。
江西承宣布政使司以及都指挥使司的治所同样在南昌城。但布政使与都指挥使都没有去赴宁王府的宴席,反倒是突然发现自己被困在了府邸里,围在外头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状似匪徒的男子。两位封疆大吏早已隐约知道宁王养了一群匪徒,推知必定是宁王生变,于是在自保的同时,想方设法地将消息传了出去。
一夜之间,宁王叛乱的消息就传遍了南昌城,接着传往江西各地。朱宸濠本来打算在完全控制南昌城之后再公然宣布“清君侧”的檄文,令朝廷措手不及。却没想到,天一亮,南昌城的男女老少就都知道宁王谋逆了。
这种时候,紧闭城门封锁消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宁王只能赶紧抓壮丁,补充自己叛乱的队伍。可没等他开始抓人,卫所千户就带着兵卒与他开始对峙,还打开了南昌城城门让普通百姓赶紧外出去避难。
就在这一片乱慌慌中,神机营与锦衣卫数百人顺利地混入了南昌城,顺着百姓的指引找到了正在对峙中的宁王与卫所双方。紧接着,神机营与锦衣卫亮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