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顿时愣住,秦霜双眸大睁的看着茯苓,“你是说你是说她和白家少主私奔了?!”
茯苓不敢点头,只苦笑道,“这是晚荷说的。”
秦霜急忙爬起来,“太放肆了!秦湘她真是太放肆了!”
秦湘的放肆不仅让秦霜生气,更是让秦琰前所未有的暴怒。
天色已经大亮,秦湘的失踪让秦氏一行人的出行计划被完全打乱。
“小姐穿的是昨夜奴婢准备好的衣裳,斗篷也穿了,还有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小姐最爱的几样首饰,还有一些银票,寻常是奴婢带着防着路上需要的。”
“奴婢和秀栀都没听到动静,醒来人就不见了。”
“小姐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只是让奴婢准备厚一些的衣服。”
秦湘的厢房之内,晚荷和秀栀正跪在地上哭,晚荷一边说一边满是自责,而秀栀已是一脸的死罪模样,说至此,晚荷忽然道,“对了,小姐昨晚上只问过一个问题,小姐问奴婢,说咱们来的时候是不是一直走的一条大路,奴婢当时想了想,好像是的,就和小姐说了,小姐当时没什么异常,奴婢怎么也没想到她”
秦琰眉头紧皱,素来丰神俊朗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刻一脸沉怒,光是那么坐着,晚荷和秀栀就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一来是担心秦湘有个好歹,二来,却也是明白主子如此,过错都在她们身上,她二人今日便是被拖出去杖毙也是说的过去的!
屋子里一片沉默的压抑,秦莞和秦霜站在一旁,秦霜被吓得不敢说话,秦莞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院子里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片刻,周怀推门而入,“世子,西门开了,咱们的车马什么的都在,小人去西门外看了看,在药园旁的小路上发现了脚印,还有,小人问了府里的下人,府里的下人说昨天晚上白少主已经连夜走了。”
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外面药园旁的小路已经一片泥泞,若有人走过,自然会留下脚印,秦琰立刻站起了身来,“追,立刻去追——”
周怀略一迟疑,“要不要找宅中人帮忙?”
秦琰便看向周怀,“你觉得此事是她一意孤行,还是白少主教唆?”
周怀眉头微微一皱,“此事太不得体,白少主知道我们的身份,绝不敢诱五小姐随他私奔,何况看着白少主其人,似乎也不像不讲礼法的。”
“那便是她自己——”秦琰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找董叔了,她一个人出去,就算是半夜就离开,也是走不远的,我们这就出发,离开宅子之后再说怎么找她的事,或许她根本就只离开几里路。”
秦琰一声令下,周怀立刻去安排,时间比她们原来打算的要晚了一些,可对百草园的人而言还是极早的,等她们全都到了府门正门口,孙慕卿带着董叔、林婶一行前来送别,秦琰心中着急,很快便带着所有人离开了百草园。
出了宅子往山下去,直下了山上了主道,秦琰方才低低的骂了一声什么。
他是来接秦莞三姐妹入京城的,别说是私奔了,他连秦湘受伤都是不许的,可眼下,秦湘既然自作主张的跑了,他不反对秦氏和白氏联姻,然而秦湘如此不知廉耻的做法无疑要给侯府抹黑,别说侯府在京城氏族之中排的上名号,便是排不上名号的小富之家,也绝不允许自家女儿如此这般和他人私相授受
这事要是传回了京城,别说秦湘下半辈子难堪,便是侯府都要受人非议,而眼下朝内党争越发激烈,一点儿小事也能被御史台参上一本,于情于理于公于私,秦琰都是非要把秦湘捉回来不可得,不仅如此,还得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秦琰打定了主意,连秦府的护卫都瞒了住,秦湘的马车里面,如今只坐了晚荷和秀栀两个人,然而沿着大道走了快十里路,秦琰依旧没有看到秦湘的影子。
若秦湘这样的性子,敢天都没亮便出门已经是叫人叹为观止了,难道她不走大路走了小路?秦琰和周怀皆是一脸的急色,眼见得又往前走了不少路,周怀忽然眉头一皱道,“世子,会不会五小姐知道咱们要走这条路回去,所以当真走了别的小路?”
说着,周怀回身道,“世子可还记得,刚才咱们是路过了一条小路的,小人记得,那条小路再往前走十多里路便可上一条往淮县去的路,淮县在蓟县以东”
去益州便要一直往东边走,可寻常人大都会走袁州城这一条官道往东,而若秦湘知道淮县在蓟县东边,或许真的会生出先去蓟县的念头,反正一直往东就是了。
秦琰握紧马鞭的手不断的收紧,他们的行程本就被耽误了,眼下还有个不知轻重的秦湘!秦琰心中恼恨,却是不能不管,且秦湘若真是跑去了淮县,难道他们还要绕一条远路去追秦湘不成
秦琰深吸口气,“兵分两路,我带人走小道,你带着她们往前走。”
微微一顿,秦琰又道,“今天晚上咱们要歇在观音镇的,还是走三元村往北,若是她走的大道你们在前面不远就能遇上,若是她走的小道,我快马也能追上,到时候看情况,若是早,我就折返来追你们,若是晚,我便走别的路去观音镇找你们。”
周怀欲言又止,“世子,还是让小人去”
秦琰冷笑一声,“她敢有这般做为,便是铁了心了,若是你找到她她也不肯回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