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述本以为燕彻已经知道了秦莞的身份,可燕彻却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秦述唇角一抿,觉得不太对劲,莫非燕彻知道是秦莞帮忙验尸之后觉得女子插手府衙公务很是不妥?
这么想着,秦述便试探道,“殿下这是……”
贺垠连忙上前一步,“哈哈没什么没什么,侯爷,您要找的人可来了?刚才殿下还在说,等那人过来,太子殿下可得向您讨要讨要,若是能跟着殿下入东宫,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秦述一愕,再看了看面生懵懂的秦莞,忽的笑了!
“莞儿,你没说?”
秦莞不知秦述问的是什么,摇头,“大伯指什么?”
秦述忍不住扬唇,他让秦琰去喊秦莞,却没说让秦琰告诉秦莞此行为何,想来秦琰根本没说,思及此,秦述眼底笑意更甚,原来秦莞虽然见到了燕彻,两方却都不知来此是做什么的!难怪适才的场面有些沉默尴尬在其中。
“贺大人,人已来了——”
秦述笑着说了一句,贺垠连忙往院门口看,“在哪里?”
燕彻已对秦述动作太慢有些不满,却是想起了此前和贺垠说过的话,不由蹙眉道,“人来了本宫有意将其带回东宫去,不知侯爷可会放他走?”
燕彻只觉自己的雅兴被搅和,没了在府中久留的兴致,只想见到人将人带走。
秦述听着这话面色有几分不妥,“这个,这个只怕——”
秦述说着看了秦莞一瞬,而秦莞虽仍然有些不解,可她看秦述的样子,似乎她来的不算奇怪,难道太子要见的人的确是她,只是太子不知道?
燕彻见秦述言语犹疑,不由道,“怎么?侯爷不愿放人?本宫知道侯爷得了这一良才十分爱惜,不过那人既然会行仵作之道,留在侯府并无助益,交给本宫带回东宫去,将来无论是入刑部还是入大理寺皆可,如此岂非让那位有了用武之地?”
秦述又看了秦莞一瞬,到这里,秦莞已明白了过来。
整个侯府,会仵作之道的除了她还有谁?
这么一想秦莞更是失笑,她看着燕彻道,“只怕那个人不会随太子殿下入东宫。”
燕彻在问正事,可秦莞却忽然插话,燕彻心中更恼,然而当着秦述的面,他却不好真的发火,于是凉凉看着秦莞,“九姑娘不知内情,还是莫要多言。”
秦述苦笑道,“太子殿下,这个,莞丫头她……”
秦莞道,“别说那人身份不合适,便那人真能入刑部入大理寺,她也不会随殿下入东宫,因为……是太子殿下自己说的绝不会让她入东宫啊。”
燕彻眉头大皱,秦述终是忍不住的道,“殿下,您要见的人就是莞丫头啊!”
这话一落,燕彻和贺垠表情皆是一僵。
二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述,似乎在确定刚才那话是不是自己幻听。
秦述本来稍作隐瞒,便是想看燕彻面上的震惊之色,见此,他心中十分满足,又笑道,“殿下,是真的,此事郑大人和李大人都知道,今晨他二人还入府,专门跟莞丫头说案子经过,全都是因为当初是莞丫头帮他们验尸,也是莞丫头帮着发现了奸细的存在。”
秦述笑意舒朗,虽然他和太子是君臣,可看着燕彻惊讶的样子,他还是觉得与有荣焉。
贺垠结结巴巴的道,“所……所以……九姑娘过来是……”
秦述笑呵呵的看一眼秦莞,“是我命人让她过来的。”说着又看了一眼秦莞手上的酒壶,“这是你大伯母让你送过来的酒?”
秦莞颔首,“大伯母说顺路,让我先带来,菜品稍后便至。”
秦莞飒飒然说着,眼风扫到燕彻的面色,眼底的笑意越浓。
燕彻大概从未想过是她帮着验尸吧,否则,他也不会笃定的觉得她是存着不安分的心。
贺垠看着燕彻僵硬的背脊,仿佛能知道燕彻眼下的尴尬,他轻咳一声道,“侯爷,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九姑娘会医术,却不知道她会验尸啊。”
秦述忙道,“莞儿因是会医术,所以会验尸,这二者颇多相通之处。”
贺垠看了一眼燕彻,见燕彻还是没说话的打算,便继续道,“所以……所以真的是九姑娘帮的忙?”
秦述失笑,“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我难道还骗贺大人不成?郑大人也知道的啊!”
贺垠面上生出几分苦笑来,这一下误会可就大了,若误会也就罢了,偏偏太子殿下适才还那般说话,贺垠轻咳一声,“这个……实在是没想到,竟然是九姑娘,侯爷你竟然也不早点说,害的我们以为九姑娘走错了地方。”
秦述看看秦莞,再看看燕彻,一时也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个,我想着太子殿下一定没想到,所以想让莞丫头过来再说,殿下少不得要像贺大人适才这般问一番,自然是莞丫头自己解答为好。”
贺垠强自笑着,“既……既然这样,那殿下便没法子让九姑娘入刑部或大理寺了。”说着话,贺垠又看着秦莞道,“九姑娘,刚才……刚才都是误会……”
秦莞唇角微弯,又看了一眼僵立在檐下的燕彻,心中舒畅了一分。
到了这个地步,不用她多言燕彻想来已颇为无地自容,秦莞便好似无事发生似的道,“原来如此,既是这样,那见也见了,民女就先告退了。”
秦莞说着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