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本就因战败而没有任何收获的冬季,就算是格斯尔大单于也过的并不宽裕,但他作为cao原之主,是不能拒绝这些支持他的蛮族人的投靠的。
除非他想让手下军队哗变。
穆璟看着他,半晌吐出一口气。
“你真应该多笑笑。”
“啊”
“这样子显得好看多了。”
顾言蹊收敛了笑意,他拉着马匹退后几步,异样的看着穆璟。
“殿下慎言。”
穆璟失笑:“我还不至于对下属的妻子动手,只是你身子太弱,总显得没什么气色,笑起来起码多些活力。”
顾言蹊脸上飞起红晕。
“是我错怪殿下了。”
穆璟挥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他看向忙碌的士兵们,道:“宴会好像已经准备好了。”
顾言蹊迅速转移了话题:“殿下,大家都等您去呢。”
“不仅是我,还有你啊。”穆璟下了马,向顾言蹊伸出了手,“你在军中的威望,可已然追上我了。”
顾言蹊笑了一声,他正打算翻身下马,可一条腿刚从马背上迈下,心脏骤然抽痛,另一条腿迅速失去力气,整个人朝着马下跌去。
“言蹊”
他感觉自己跌入到一个宽阔而坚实的胸膛中,耳旁是男人焦急的呼喊,但这对于此时的他而言没有任何帮助。
只是稍稍运动了一下,就又发病了。
这具身体比刚来时候又弱了许多。
但现在的他已经可以适应这种程度的病痛了。
“殿殿下”
顾言蹊模糊的看到穆璟低下了头,将耳朵凑近,认真的听着他的话。
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穆璟的手紧紧的握住他,仿佛要借此给予他力量。
“我的包裹里有药”
很快,药丸与清水一同送到了唇边,顾言蹊勉强喝了下去,总算觉得心脏好受了些。
“我不该答应你进cao原的。”
刚一恢复体力,他就听到穆璟的话。
“拿顾言蹊一人换大庆一国,怎么算都是值得的。”顾言蹊笑了笑,“我已无事,倒是令殿下担忧了。”
穆璟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道:“我见你白天神采奕奕,还以为你身体又有些好转,哪想到竟还是如此孱弱。”
“这心疾是我自娘胎里带出的,哪有可能好转。”顾言蹊摇头。
“殿下,顾公子,牛肉已经烤好了,您要不要去吃”井重锦走了过来,看到他们这姿势顿时收声,眼睛左右飘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
穆璟一愣,才发觉他与顾言蹊正处于两匹马中间,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因此并没有旁人看到方才发生的事。
他们这姿势的确有些暧昧。
“你去收拾个帐篷出来,让顾公子休”
“我要吃”顾言蹊已经从穆璟怀里跑出去了,活像是没有犯过病,只不过那青紫的唇瓣依旧提醒着唯一知道方才发生什么事情的穆璟。
“不行。”穆璟难得霸道。
“咳。”井重锦大着胆子c-h-a了句话,“殿下,奔波一天顾公子想来也饿了,还是先吃些东西再休息吧。”
顾言蹊已经往火堆那边走了:“正是如此吃不了东西就打不了仗,打不了仗就回不去越城。”
他带着两个人到火堆旁坐下,接过兵卒递来烤好的肉。
“夫君还在越城等着呢,言蹊可想着要早早回去。”
“那就那么在意何爱卿”
“那是自然。”顾言蹊没看到穆璟脸上的情绪,“毕竟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他啊。”
为了夺取他的荣誉,让他像y-in沟老鼠一般活着。
“顾公子对何将军真是情真意切啊”士卒打着趣。
可坐在这丛篝火旁的人,却没一个笑的出来。
无论是沉默寡言却对大将军夫夫之事内情知之甚详的井重锦。
还是对自己心思一无所知,却异样烦恼的穆璟。
顾言蹊咬了一口牛肉,感受着充裕口中的咸香口味,眯着眼睛满足的笑了。
活着真好。